有一任女友甚至在花光他积蓄、还a走他打工辛辛苦苦买来的摩托车后,毫不留情地对他说:“瓜,你真可悲,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你?”
瓜子觉得自己搞不好是变态也说不定,至少在世人的定义里。而且提到男人,一般人好像都会想到很强势、很主动、很有气慨,什么事都能够自己作主。
像他这种以被人虐待为乐、任命运摆布的人,大概连男人也称不上吧?
虽然他渐渐知道,像他这样的恋爱模式不是没有,只是像同性恋之于异性恋一样是少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的网站、协会,在温馨美好的王道爱情世界下暗地里流动着。但是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什么,他却不知道怎么去找到缺少的那个东西。
二年级他开始和纪宜同居,在被一个购物狂还嗑药的男友狠狠甩掉之后。
那个绰号小蟹的室友,是个俊美又优秀的演员。瓜子承认自己不是没有心动过,至少第一次听到纪宜交抱着双臂,指挥他:“瓜,去把床上的被单收一收,明天早上之前洗好晒干拿回来给我。”时,竟让瓜子想起失联很久的二哥。
但是这次对方连看也没有看上他,连往常试一下也没有。就连瓜子从外面遍体鳞伤的回来,他也完全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对瓜子指挥东指挥西。
这样也好。没有交集,至少就不会被甩掉,说不定反而可以长久地在一起。
戏剧系对瓜子依然残酷,他并没有如期望中的,从此成为舞台的中心人物。大概是他的长相外加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演起戏来不能说很糟,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
四年来公演不是当幕后打杂,就是演反派的小弟之类不太显眼的角色。比起常常上演主角的纪宜,瓜子反而可以闲在宿舍里扫地洗衣。
而且越和纪宜亲近,瓜子就发现自己越不能放下这家伙不管。纪宜这个男人,表面上一丝不苟、理性冷静,自从瓜子第一次看见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开始,他就被吓到了,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明白自己、不会处理自己感情的人。
光是看到纪宜一脸茫然、脆弱地站在舞台上,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样子,瓜子就觉得自己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就算纪宜再对自己颐指气使、甚至眼中根本没他这个人存在,瓜子还是会想拿件大衣,盖在室友冰冷的肩头,再对他说:“小蟹,你还好吧?我是瓜,还认得我吗?”
至少这样,瓜子就能确认自己的用处。自己还是被正视的、被需要的,仆人或是奴隶都好,只要能陪在这个青涩的恶魔身边,瓜子就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但是瓜子最后来是落空了。两年的同居生活,被一张白金信用卡简单地终结了。
然而看着被室友掩上的门,瓜子还是只能挤出一句“重色轻友”,就连灼热的眼眶也没让纪宜察觉。他自暴自弃般地花光了所有纪宜给他的钱,自暴自弃地又开始交新男友,然后不到一个月就草草分手。
瓜子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不正常,比那些喜好nuè_liàn的人还不正常。他除了是个m,而且还犯贱。
纪宜赶他出去后,他还常常趁以前的室友不注意,偷偷跑回来照看他的生活起居。看见房间比平常乱了,还会悄悄地收拾起来,把脏衣服搬出去洗,在纪宜那个美术科的新室友身后鬼鬼祟祟地擦着玻璃,再鬼鬼祟祟地跑回自己家去。
也因此看着室友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外,一天天憔悴、甚至在舞台上发生那种意外,瓜子觉得自己的心情像檀被翻倒的酱汁,难受的要命。差点就要抓着纪宜,和他说:“你让我回去住吧!你要怎么把我当空气都没关系,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
但瓜子想,要他有这种主动的勇气,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
让他终于拿出一次勇气的,是那年冬天。他在自己公寓外赫然发现了纪宜的身影。
那天他刚被新男友甩了,还被他一边嘲笑着,一边用皮鞋踢得鼻青脸肿,鼻子都肿成了两个。但纪宜的状况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好像自己也没意识到人在哪里,身上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两手冻得通红,听见瓜子的脚步声,才茫然地抬起头,“瓜……?”
他露出了平常在下戏时,那种彷徨、无助的神情。瓜子就再也忍耐不住,也不管纪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跑过去抱紧了他。
那天晚上纪宜就待在他家,他们买了酒,久违地坐在一起饮酒叙话。
他似乎是从宿舍直接跑出来的,好像是他那个现任室友的生日。纪宜特地下厨为他做了蛋糕,还有一桌的菜,从公共厨房提回宿舍时却发现室友不见了,纪宜一直等他等到午夜,才看见他浑身脏兮兮地回来,大概是去搜集什么素材,累得倒头就大睡。
瓜子静静地听着他发泄,纪宜几乎已经不像刚开始认识时,那个眼高鼻子高的大少爷了。看他一边喝着手里的啤酒,一边用沙哑的嗓音说着话,瓜子就明白,这个情感单纯、却又容易受伤的男人,已经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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