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么做都太明显了,除非找得到焚化炉之类的地方……”罐子的话让恍惚中的习齐蓦地惊醒,他立刻悲叫出来:“不可以烧!”
第52章
他一叫,就发觉自己太过大声,四下都静静回荡着他的回音,像森林里的耳语:“不可以……不可以烧瑜哥……瑜哥会痛,不可以烧,他已经被烧过一次了,已经痛过一次了,不要再让他被火烧了……”
他沙哑得语不成声。罐子看着他,半晌理解似地点了点头:“嗯,你说不烧就不烧。”
说完就背对着他,沉默地掘起地来,泥土一铲一铲地飞散到空中,习齐忽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不真实,好像舞台上的场景一样。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聚光灯下,还是这个一切如实的现实世界:“啊……红色的蘑菇,好多红色的蘑菇……但是为何我的手,却染上了罪恶的深黑呢?……”
他忍不住轻声呢喃,罐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却没有停,他的手脚利落,过不了半个小时,就掘出一个半人大小的深洞来,他把上衣脱了,赤裸着上身工作着,“好了,这样就够了。”
他看了一眼茫然依旧的习齐,从深洞上爬上来,“你先把轮椅埋进去,还是我来?”习齐就把收起的轮椅交给他,罐子把他扔进洞里去,在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泥土,然后才对习齐怀里的肖瑜伸出手:“来吧,如果要和他道别的话就趁现在,我们时间不多了。然后把它交给我。”
习齐呆愣地看了一眼罐子沾满泥土的手,又把视线落回肖瑜紧闭的双眸上。用视线瞄绘过他的眼Ibb他的鼻,曾经吻过他无数次的唇,还有他觉得最吸引人的睫毛。截肢的膝盖从毛毯下露了出来,单薄地令人心酸。
重逢之后就是一连串惊变,习齐没时间好好看看他。现在仔细地看,肖瑜似乎也瘦了,始终温和笑着的眼角,多了点以往没有的皱纹,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那一瞬间,习齐觉得他什么也不在乎了,肖瑜虐待他的事情也好、指使肖桓强暴他的事也好,他全都忘了,全都可以原谅了。
他好喜欢这个男人,他不懂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
习齐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化了、成了一滩水,柔柔地包裹住他全身。见肖瑜的额角沾了血污,习齐就伸手替他拭去。他就这样痴痴地凝视着着肖瑜的五官,良久没有移开目光:“肖瑜,肖瑜,瑜……”
他充满感情地叫着,彷佛肖瑜只是在他怀里睡去,一叫就会清醒。
他低下首来,吻住了肖瑜的唇。失温的唇几已完全冰冷,僵硬得令人起寒栗,但习齐完全不在乎,他像是疯了一般,拚命地舔着、吸吮着肖瑜已然失去生命力的唇,他在地洞旁滚倒下来,疯狂地吻着肖瑜的每一处,甚至脑侧的伤口。直到罐子拉住他,“ivy!”
他看着状若疯颠的习齐,唇边还沾着糜烂的血污,拿着铲子用力拥抱了他一下,“别这样,他已经死了……你哥哥他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习齐有种错觉,罐子这话说得特别用力,彷佛也要说给自己听似的。他似乎看见了几个月前,当罐子目睹另一个生命,在他眼前以最残忍的方式逝去时,这个男人也是像这样,失去理智地吻着尸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尸身和人都已冰冷。
为什么,人总要等到无可挽回,才会懂得心痛?
他看见罐子从旁边拿过了小斧头,不禁心口一抽:
“学长……要干什么?”
他茫然地问。罐子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咬了一下牙,“全尸埋下去太容易被发现,一下雨就完蛋了。也不容易腐坏,最好是分成比较小的单位,这样可以藏得久一点。”
习齐全身震了一下,他反射地叫了出来:
“不要!”他抓住了罐子拿斧头的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做这种事!你怎么能对瑜哥做这种事?不可以,瑜哥会很痛,他会痛哭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瑜哥其实很怕痛。只是为了我们,他总是忍着,一直忍着……”
他又梦呓似地说了起来,罐子抿着唇插口,
“他已经死了!”他又说了一次,看着习齐慌乱的眼睛:“ivy,他已经死了,和knob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清醒点!这件事已经是定局,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现在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如果你不想让我们努力这么久的戏毁于一旦的话,就听我的话,我们得尽全力在公演前瞒住这件事!”
他看着被他的声音吓住,满脸呆滞的习齐,又不舍地抚了一下他的颊:“都交给我吧!道别够了的话,就把他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他痛的。”
罐子的声音像是魔咒般,习齐不知不觉放下了肖瑜的尸身。罐子就把他拖进洞里,拿着斧头跟着跳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眼呆愣着望着洞里的习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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