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书架,幽暗灯光,秦信挤在高灵巷道似的卧室里,一动不动盯着闪动的屏幕。
“好了没有。”秦信完全看不懂屏幕上随着高灵指尖跳跃的字符,心急道。
高灵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糖。”
秦信剥开一颗甜橙硬糖扔进她嘴里,茶几上透明的包装纸已经铺了一层,秦信买来的贿赂品至此告罄。
高灵咬到糖后双肩倏地一沉,细长手指骤风暴雨似的一顿敲击,让屏幕上本就快似幻影的文字图像闪动更为迅速,电脑内部传来不堪重负地运行声音,随着高灵钢琴家似的双手一抬,旁边的喷墨打印机将几十张表格吐了出来。
秦信立刻将表格抢在手里,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帝国高校剑道六大豪强除冬名之外的其余五个:羽寻、汤川、樱夏、北嘉,言陵。这五所高校参加今年个人赛的主力选手平时的训练数据都在这一摞表格上。
六大豪强之外或许会有黑马,但在来自整个帝国汗牛充栋的剑道选手资料中寻找可能对手的大数据工作并非秦信所愿。
他只是想要知道最前面的一批人到了怎样的程度,然后做到比这个程度还强。所以才拜托高灵从帝国高校剑道六大豪强的选手数据库里窃取情报。
“收集数据情报的工作不是有剑道社的后辈来做吗?你以前也没关注过这些。”高灵问道。
“我跟他不熟啊,再说他哪有你厉害。今年我可是抱着一定要称霸全国的念头参赛,准备当然要充分一点。”
没理会因为被夸奖裹进被窝里滚来滚去的高灵,秦信继续看着表格,他把选手姓名折掉,以免被既有印象先入为主,然后用粗粗的黑色马克笔根据把战五渣一个个划掉。
蝶化阶位、剑技掌握、身高体重、肢体比例、力量速度,胜负记录……秦信根据评判剑士实力的一般标准将表格上的选手与全盛时期的自己对比,最后他手里的表格只剩下三张,而上面没被涂掉的名字只剩下七八个。
其中属于羽寻理工学院、汤川工业大学、樱夏财经大学的三个名字被秦信用涂了又涂像轮胎那么厚的黑圈圈了起来。剩下的人则只是用虚线标记了一下,提醒自己稍微注意。
秦信展开被折起的表格,把选手名字露了出来。
“呼……果然还是你们三个,这个数据,有些不妙啊。”秦信后仰把头靠在高灵的被窝卷上,双手举着表格。
高灵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哪三个。”
“去年大赛和我并称‘龙狼狐虎’的三个家伙。羽寻理工的龙鸣,汤川工业的卫夜,还有樱夏财经的洛玄。”秦信又仔细把三人的数据仔细看了一遍,“都是快要退社的过气学长了还这么拼命,真麻烦。”
卫夜和洛玄也就算了,龙鸣的数据比一般的五阶蝶士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怕,那家伙是连抠鼻孔的时间都拿来挥剑了么,秦信毫无形象地抠了抠鼻孔,暗暗想道。
坚定称霸全国的道路从京山回来后,秦信对自己阳光温和形象的维护工作热情大减。平时扮绅士扮得再专业,本性暴露还不是一样被遣返?
何况高灵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再没形象的事情都一起做过,抠鼻孔算什么,世界上有不抠鼻孔的人吗。
高灵咕哝:“你还不是一样拼命”,又高些声音问道,“老爹说你身体出了状况,一直达不到全盛时期的实力,没关系吗?”
秦信沉吟了一会儿,道:“最近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虽说有点麻烦……对了,正好拜托你帮我搜集一下关于冬大的怪谈,行吗,越出名流传越广的越好。”
……
秦信拿着一本粗糙装订的小册子走出了白兔庄公寓,一边翻看,一边标记。小册子上印满了高灵从冬名林业大学各个论坛和学生个人网站搜集来的怪谈,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秦信有些头疼。
“林学系教学楼厕所童子偷袭事件……我们系出过这种事吗……突然出现的绿色团子抢走了我的手纸?这都什么啊……”
不久前他就如何解决“概念性虚弱”的问题,向脑海中时睡时醒的蝶进行了请教,得到的答案是;
“退治蝶灾,剥离概念。”
秦信所患有的概念性虚弱,除了彻底转变精神状态外,就只能依靠从其他具有“以精神干涉实体”的对象上剥离相应概念补足己身。
之前从作为蝶化人类的毕青剥离“完整”的概念治疗秦信就是如此。秦信身上的概念性虚弱十分严重,普通蝶化生物身上具有的概念份量杯水车薪,去森林狩猎强大蝶兽却不是现在状态的秦信能做到的。
这时候,能够为秦信提供概念的绝佳目标,就是蝶灾。
据蝶所说,蝶灾,也就是具象化概念集合体,是源于众多蝶士精神潮涌凝结的产物,能够临现于世的长久持续的蝶灾都是具备了关键性概念的存在,至少“强烈”和“持久”这两个概念是具备的,而且份量十足。
而这两个听起来多少有些shí_bā_jìn气息的概念,正是能够解决秦信身上概念性虚弱的东西。
以蝶目前的状况,还无法直接从运行着的蝶灾里剥离概念,但从被退治破坏后的蝶灾残余里剥离却能够做到。
假如去退治大都市里动不动就拆楼断路的大型蝶灾,那么秦信和蝶灾之间谁被破坏就非常值得商榷,那可是站在波及范围内都可能送命的危险灾害。比如帝京蝶士拖延症的具象化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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