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杀蜀王子嫁祸韩王,撇开那把他们都没放在心上的长/枪不算,从受益人上来说,潞王所得好处最多,他的嫌疑也就最大。
方寒霄想了想,仍旧摇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喉咙。
从五年前算起,这里面的受害人不单有韩王蜀王两系,还掺了一个他。
凶徒里有阉侍,那么这伙人作为刀头舔血游窜江湖以杀人为业的杀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只可能是出自某方势力的私自蓄养。
这方势力如果是潞王,为何会受方伯爷的收买,截杀于他。
隆昌侯与潞王早有勾结,乘方伯爷买凶将计就计,以谋取总兵官要职?
理由不够充分,五年之前,皇帝尚算得壮年,那时候朝廷内外虽然着急,还是愿意给他时间,也没想到他真的能一棵苗都养不出来。
而潞王如果有这样的深谋远虑,那么应该不会在隆昌侯上位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推到台前,造出一个树大招风的局面,这与他的谋略为人不符。
再来,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如果隆昌侯隐于幕后,曾合谋潞王暗算过他,那么他返京以后,绝不会有机会一直靠近岑永春,隆昌侯不可能不对他加以警惕,不会任由岑永春来找他,还总给他发帖子,邀他进入隆昌侯府。
至于说岑永春扮猪吃老虎的可能,那是不存在,确实有人大智如愚,但岑永春不是,他那点可怜的心眼乃至于不够他造作,从里而外非常明确,就两个字:浅薄。
这不是说潞王一点嫌疑都没有了,只是,嫌疑有,疑问也有。
蜀王同理,也许他就是剑走偏锋,就是要先把韩王搞到彻底出局,不能翻身呢?
方寒霄心中其实另有一点影绰不成型的猜想,但连他自己也觉荒诞,且全无理由,便没有对于星诚提起来。
两人聊了几句,于星诚沉吟着道:“镇海,我恐怕这里,是很难再查出什么来了。”
一来,时隔太久,二来,事涉阉侍,以于星诚的权限,他就算知道哪些人可疑,也不够格直接去查了,非得再请旨不可。
不过就以现有成绩,到皇帝面前交差也很看得过了,至于后续事宜,听凭圣裁便是。
方寒霄的感觉也是如此,当下两人也不说了,凑合安歇不提。
转到隔日,一早上,蒋知府来说话。
于星诚现在看见他就一肚子气,之前都没腾出功夫跟他算账,这下尸也验了,再见他来,居然还不知反省认错,说出两句话来不尴不尬,还试图跟他套近乎的意思,当下气得喝道:“蒋明堂,你做的好事!如今还要掩藏吗?!”
从使君到蒋大人到直呼其名,蒋知府这地位是哐哐掉了sān_jí。
早上阳光晴好,于星诚睡过半夜,精神养了些回来,昂然立在台阶之上,朝阳洒遍他全身,凛凛官威显露无疑。
蒋知府原就有些怕他,经过昨晚,更加意识到于星诚跟他不是一路人,乃是他最怕见的那种清正之官,再看方寒霄立在他旁边,又是个形影不离,两人这么联袂出来,于星诚对他态度如此之差,很难说是不是方寒霄已经发现了什么,告诉了他——
他的疑心暗鬼,被于星诚如炬的目光,巍然的正气一逼,便如露珠在这朝阳底下一样,全部无所遁形,再一听他兜头的质问,膝盖不觉就一软:“宪台,我、我招,都是应巡抚他逼的我,下官是迫不得已啊!”
于星诚:“……”
方寒霄:……
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于星诚那句所谓“做的好事”,乃是意指蒋知府做事麻木,致使物证白白在水里泡得不成样子,管辖府衙又不利,居然能让人乘隙防火,险些毁掉物证,而蒋知府毫无自觉,至今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所以于星诚又有后一句“掩藏”的问话。
万没料到,能问出这个后续来。
于星诚咳了一声,道:“——你以为推到凤阳巡抚身上去,就能洗清自己的罪名吗?”
他从江南巡回不久,对这一大片地段的官员都了然于胸,凤阳巡抚姓应,正巧是蒋知府的直属上司,分管凤阳扬州等四府。
应巡抚这个巡抚头衔与于星诚曾巡抚江南时所领的那个不同,于星诚回京缴差,巡抚之责便即卸下,凤阳巡抚则是常驻官职,现今驻地在淮安府内,与知府这样的地方官类似,只是官阶更高一层,所辖属地也更大。
而顺着说完凤阳这个词,于星诚心中便即一动,昨晚太乱了,有的事情,他没想起来。
他转头看方寒霄,方寒霄了然地点了下头。
天下阉人可聚之地,除了皇城王府之外,其实还有两个地方。
凤阳祖陵,南京孝陵。
☆、第82章 第82章
因为于星诚准确地把应巡抚所牧的凤阳给点出来了, 蒋知府更以为自己是真的事发,为求宽大处理,竹筒倒豆子一般,忙把事情都推到应巡抚头上去, 他使劲推到了一半, 见于星诚都不再说话,只是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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