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她的学生证里……
拿他没法子,苹如轻轻跺脚,头也不回地往临时借宿楼去了。
下午快下课的时候汉勋开车到了民光中学门口,他一下车,就看到福南坐在黄包车上路过,碰巧福南也看到他了,他挥挥手跟福南打招呼:“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过这边了。”
黄包车过来停下了,福南紧着衣服,面色苍白,笑也勉强,声音比早上更沙哑了些,她道:“早上刚到学校就不舒服,所以请假回家了,这会儿到医院里取药。”
汉勋点头:“感冒还是不好吗?”
苹如浅浅地笑着:“感冒了半个月都没好,甚至于咳到恍如隔世,世所罕见。”
汉勋摇头:“你就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取药的事情有帮佣或是管家去取不就好了吗?身子不好,就别折腾自己。”
福南目光闪烁,她笑道:“你知道的,我这样毛燥的性子,哪里能忍得住在家里待一天。出来取药,也算透透气儿。挺好的。”
福南张嘴还想说什么,喉咙里痒痒地,她忍不住用手绢掩了嘴咳了几声,胸口震动地发疼,她再抬起头来,眉头微蹙,病容娇弱,大有病西施之感。
起了风,香樟树落下一地香花细蕊,有几瓣飘零在福南松散的鬓发上,整个人愈发憔悴得让人心疼。
汉勋不忍心,他道:“风太大了。你下来吧,我送你过去。”
福南望了望校门,目光收回来,微微摇头,声音轻飘飘的,笑道:“不了,你忙你的吧。”
汉勋点头,脱下身上的风衣罩在福南瘦弱的肩头,微笑道:“那就这样吧。”
福南只是笑着,示意她要走了,见他会意,便吩咐车夫继续行路。
黄包车很快就从眼前消失了,汉勋转过身子,一眼就看到了苹如。她推着自行车出来,见汉勋见了她,立时把目光投到别处,假装看一旁兀自飘落的香樟花。
“走路不看路,太不爱惜自己了,就会让我担心。”汉勋迎过去,握住苹如扣在车把上的手,目光直直地投在苹如侧脸上。
心头微微一颤,苹如停住脚步,把头别向一边,想抽出手却抽不出,她转过头来瞪着汉勋,道:“学长,你这是想做什么?”
“像以前一样,我送你回家。”汉勋的眼神与语气里是不容质疑与拒绝。
苹如冷冷道:“不用了,从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懂了,不该再麻烦学长了。”
汉勋很是诚恳:“这不是麻烦。你就权当是我用你的学生证借书的回报好了。”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苹如就来气,冷着脸就要推动自行车走。
汉勋正一筹莫展,不经意瞥见自行车前轮瘪瘪的,天公这样眷顾他,汉勋不由心里乐了乐,他面子上是苦心孤诣的模样:“你的自行车好像没气了。”
苹如低头去看,果真是这样,明明她早上打足了气的,她抬头去看汉勋,他嘴角有笑,苹如有些生气地斥道:“你这个人太痞坏了!”
她语气不好,声音却如平时般柔柔的,让人觉得着实娇柔可爱,汉勋举起双手,笑道:“冤枉啊,虽说这件事损人利己,可是我真的没有做。”
苹如心里信汉勋,可明面上就是想驳了汉勋,她质疑地看着他:“恕苹如直言,学长在苹如心里的信誉早就消弥殆尽了。”
“信不信由你。”汉勋无奈道,随即又说,“自行车没气,左右你是回不去的,上我的车吧,你的人,你的车,我送你们回家。”
苹如不应承他:“谁说回不去,我推着回去就是了。”
汉勋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不放招是不行的,他拨开苹如的手,抬起自行车就往福特轿车后面走,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
“喂,你……”无语之际,汉勋已折返,苹如身子腾空,被汉勋抱着放到了副驾驶座,关在了车里。推不开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勋绕过车头,坐在她左边的驾驶座上开动车子。
苹如想要斥责汉勋来着,可见汉勋一丝不苟地操着方向盘,也便没有说什么。
玻璃窗开了半个,风嗖嗖地灌进来,苹如故意不摇玻璃窗上去,她瞅着汉勋的侧脸,揶揄道:“我冷了,不知汉勋学长有没有风衣给人挡风御凉?”
汉勋嗅到了酸溜溜的味儿,他抿唇笑了,把车子打到一旁,朝后伸手从后座提了衣袋,把新置的风衣披到苹如肩上,摇了摇玻璃窗控制器,重新开动了车子。
身子暖了,连心头也是暖暖的,苹如遏制着心底的欣喜,继续打趣:“原来学长还有备用的衣服啊。当真是考虑周全。”
“那是自然。”说完了话,汉勋愈发觉得苹如看到了他给福南罩衣服来着,虽说未必没看得清是谁,但动作总是看分明了。他得意地反问苹如:“你是在酿醋吗?”
苹如红着脸不说话,风衣下的手偷偷捏着自己衣服一角。
到家了,汉勋帮苹如把自行车推到了停车间,他看着苹如的一头清爽短发,笑道:“昨天我在霞飞路看到了一个与你身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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