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明白是何原因,却还是点头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
薛棠这才舒了口气,拿袖子擦擦额角的汗,仍握着她的手道:“别走好么?我想你陪我说说话。”
“可是……”叶莲为难道,“城主知道了会不好的,况且你才好一点,也该好好休息。”
薛棠微笑道:“不用担心,城主他们今日只怕要熬个通夜……这些人一喝起酒来总是没完没了。别走好么?我想多看看你……”
这般哀恳的语气,叶莲根本就无法拒绝,便也就留下来陪他说话。
两个人一开始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来薛棠不知怎么问起叶莲小时候的事情,叶莲便有些激动,一时眉飞色舞起来,手舞足蹈的,两只脚打秋千般在榻边一前一后地乱晃。
薛棠半歪在榻上微笑看她,心里有什么破茧而出,化成无数彩蝶翩飞,却只是无法出口。
还是不说吧!
只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他是活不长的人,何必要留个包袱给她?
薛棠怔怔想着,时不时接一两句,到后来便睡着了。
这时天色却也晚了,内城城门已闭,叶莲回不去,便只好留在雕月殿过夜。
叶莲从来醒的早,又有些择床,睡到半夜便再也睡不着。
外面月色正好,斜斜映进窗内,一地的银霜。叶莲披着衣服起来,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到半掩的窗边去看月亮。
弯弯的一牙月挂在树梢头,清冷萧索。
叶莲顺着那树梢看下去,便看到院子前面那月亮池子边上站着一个人。那人长身玉立,正探头朝已结了冰的池内看。叶莲吓了一跳,也不敢出声,只觉那背影熟稔之极,竟十分像是梅君舞。
“师父……师父,他他……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几乎惊掉了下巴,正疑惑间,却见梅君舞一跃便上了枝头,跟着便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叶莲愣了片刻,三两下穿好衣服,推开门便跑了出去。
淤痕
光秃秃的垂柳下已没有人,只有积雪遍地,雪地上隐隐约约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叶莲仰头朝墙头上看了看,到底耐不住,笨手笨脚地翻过墙头那边。落地的时候一不留神还摔了一跤,她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站在墙角下四处张望。
月光雪光辉映下,到处都是白汪汪的,却又并不是很亮,眼前总像隔了层纱,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叶莲隐约看到远处树林边似乎有个黑影,便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只是等她追过去,那人影却已不见,只剩了空渺渺的一片白。
叶莲这下傻眼了,站在当地转了一圈,完全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借着月光低头看脚印的痕迹,却是杂乱无章,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
叶莲在雪地里站了一会,觉得手脚冻得有些发僵,便怀着满腹疑惑又往回走。她走一步便倒着走三步,心不在焉下忽然脚下被根树枝一绊,立刻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她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坐在地上拍去手掌上的雪,左右瞅瞅,并不见有人,这才松了口气,嘴里喃喃念叨:“还好还好,没人看见。”
正咕哝着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转头一看竟是一队内城黑卫,想是在巡夜,正往这边走呢!
她愣了愣,也不知是不是要躲起来,忽然脑后生风,不待她回头,已有一只大手捂住她口鼻,跟着便有一只有力的胳膊勒住她脖子,连拉带拽地将她往后面的树林里拖去。
叶莲口鼻间充斥有浓重的酒味,电光石火间只是想,这是个醉鬼!可那人显然不是个醉鬼,他的手扭着叶莲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便会将她的脖子扭断。这个人分明是想要杀她的,叶莲恍惚中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惊惧之下不停挣扎反抗,却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呜呜叫了两声,只觉胸口憋闷,脑中不知怎么一眩,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她还是睡在雕月殿偏殿的床上,好像哪里都没去过,昨晚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梦。
叶莲坐在床上很是发了一阵呆,怎么会这样?她分明跟着师父跳墙出去了,怎就又回来了,难道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疑虑重重地起身撩开被子,却发现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
叶莲怔住,这么说她昨晚的确是出去过的,只是……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努力回想着晕去之前的情景,她在窗间看到师父,便追了出去,翻了个墙头,还摔了两大跤,只是没找到师父却莫名其妙被人弄晕了过去。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叶莲一点也想不起来,仅仅只记得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大手。
那手上有很刺鼻的酒味……
叶莲摸摸脖子,忽然间就有些喘不过气,背脊上发冷,由不住打个冷战。脖颈隐隐还在作痛,她走到妆台前拿了镜子拉开领口往脖子上照,果见一圈青紫印迹。
看来昨晚上并不是梦,她确实是被人偷袭了的,只是那人分明有意杀她,为什么竟又没下手,还将她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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