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你难道不知道?”
“你——”叶莲气得嘴唇发白,她就知道信不得他,他这样的人又怎能相信?可恨她竟然就信了,真是愚不可及,她又恨又悔,颤声道,“骗子,你这骗子!”
燕君舞看她如此,又有些心疼,软下声道:“眼下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身体又不好,遇上什么谁来救你?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叶莲咬牙苦笑,他把她害成这样,还说是为了她好,也亏他说得出口,“你若真为我好,就放我走。”
“叶莲……”燕君舞想要靠近她一些,叶莲手里长剑却立刻便毫不留情往前送了一寸,迫得他不得不站住,旁边的侍女、侍卫已在扶中的示意下退出老远,廊下便只剩了他二人。“有话咱们回屋慢慢说,你看,底下人可都看着呢!”
“别过来,放我走……我没话跟你说,我只要离开。”
“非走不可么?”
叶莲没有再答,只看着他,眸中冷冷,毫无留恋毫无温度。
“好啊,走,可以……”燕君舞心头一股怒意上涌,忽然抬手叫道,“拿剑来。”
后面的侍卫应声递来一把剑。
燕君舞一把接过,缓缓举起长剑道:“走可以,打败我就放你走。”
叶莲紧握长剑,几乎把嘴唇咬破,二人对峙许久,她忽然举剑对准燕君舞胸口便是猛地一刺。
燕君舞横剑,半途将这一剑挡住,两剑激碰下发出叮然脆响。
叶莲只觉虎口一麻,剑上反冲力令她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她攥紧剑柄,举剑上前又刺,他再挡,立时又将她拍了回去。
其实这是徒劳,他是她师父,她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只是不能认输,就算拼不过,也要拼。
到第三剑,她换了招式,剑尖忽左忽右,到他面前时却直取眉心。
燕君舞很轻易就识破,似是不耐,忽然出剑反击,将她刺来的剑格挡在外的一瞬,蓦地翻腕,长剑宛如铁鞭,迅如急电般平拍下去,正击在叶莲胸口。
叶莲顿时如受锤击,手中长剑脱手飞出,血气翻涌间,仰身直跌下去,一跤坐倒在地,好半晌都喘不过气来,只觉胸口憋闷,竟好似被巨石压着一般。
耳旁嗡嗡嘤嘤响个不休,依稀夹杂着燕君舞的嘲笑声:“你败了,要走,什么时候打败我再说走的话。”
叶莲在地上挣扎着爬起,咬着牙道:“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打败你……”
她捂着被抽了一剑,奇痛无比的胸口,跌跌撞撞往前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你去哪儿?”
“放开我,让我走!”叶莲使力想要挣脱开来,却无济于事,气愤痛楚之下,两脚并用,在燕君舞身上又踢又打,“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燕君舞一双眼定定望住她,目光幽深晦暗,隐有暗潮涌动,缓缓道:“好,我放你走,不过走之前得算算帐,你这一身武艺是我所传,先还给我再走。”
“我还给你,你拿去,还给你。”叶莲伸出两手到他面前,双目尽赤,竟有几分癫疯之态。
燕君舞伸手将她两腕握住,拇指紧按在她脉门上,一字一顿问:“你真的不后悔?”
“我只后悔认识了你。”她吸气,决绝地回他。
燕君舞目中寒洌如冰,血却涌上头去,拇指用力,压着她的脉门便摁了下去。
只一下便将她两腕筋脉废掉,叶莲“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立时便软了下去,他松开她双手,很快抱住她滑下去的身子。
她已痛晕了过去,燕君舞心头一阵凉一阵痛,一言不发将她抱至偏殿中放于榻上。
扶中进来告退,话语里有劝解之意,他心神恍惚也没留意去听,只挥手让他下去。
叶莲静静躺在榻上,再也不哭不闹。
他看着她,脑子里好似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只是无法理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走了么?”
燕君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语声轻飘:“可以,只是,你如今这样,能走得出去吗?”
叶莲只觉浑身酸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却道:“你放心,便是爬我也要爬出去。”
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榻上坐起,站起来往前走时,却是举步维艰,勉强迈了两步,便一跤扑倒在地。
燕君舞就那么坐着,也不去扶,硬着心肠看她一点点艰难地朝门口爬去。
直到她爬到门口才扬声吩咐道:“让她走,谁都不要拦着,内外城门都给我打开,给她一路放行。”
她爬出门去,在他视野中消失。
他想跟出去,却硬是逼着自己坐在那里不动分毫。
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漫长,他如泥胎木偶般坐着,只怔怔望着窗外,窗外大雨如注,哗哗不停地下着,空气里有冰冷的霉味,慢慢弥漫过来,包围住他,满身满脸的霉烂气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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