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衣喉间滚出一阵贼笑,神色暧昧地朝红豆眨眨眼,“嘿嘿嘿……我想下
个药,直接跟白云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罗。”
“煮饭?”她没听说过二小叔会下厨呢。
“结果你二小叔不但把我揍得不成人形,还将我五花大绑丢入湍急的河水里,
把我当成死狗放水流!”回想当年的情景,风裳衣不由得一阵哆嗦。最呕的是—
—他连白云的衣衫都还没碰到,就教人揍瘫了!
“一定是因为你煮饭太难下咽,所以二小叔才不跟你一块儿煮。”红豆听完
以后,简单下了结论。
风裳衣懒得向红豆解释“煮饭”的真正涵义。
“他就是如此决绝,可是我就爱他冷冰冰的模样。”风裳衣捧着双颊做出小
女人娇柔摸样,惹得红豆猛翻白眼。
“二小叔才不会冷冰冰呢。”她的二小叔温柔又善解人意。
闻言,风裳衣脑中突生邪念,眼眸闪露恶作剧的光彩,自衣袖内掏出白玉药
瓶,神秘兮兮地在红豆面前晃动。
“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白云的真面目——喏,这药丸可以让你瞧明白,认清
楚,省得你被蒙在鼓里,傻傻的以为白云是如何善良伟大。”
“这是什么?”
“当初为了和白云‘煮饭’所调制的药丸。”他抽开瓶塞,倒出两颗晶莹剔
透的翠绿药丸。
红豆拈起一颗,东闻闻西嗅嗅,除了一股淡淡的花草香之外,并无其他奇特
之处。
“尝一尝。”风裳衣鼓励道。
红豆不疑有他,将药丸放人嘴里,再三咀嚼。
“没啥特别好吃呀。”既不甜嘴也不美味,活像在嚼生黄豆仁。
“这又不是甜糖。”风裳衣赏她一个大白眼,“仔细感觉口里蔓延的味道。”
红豆鼓起双颊,认真地照风裳衣的话做。
“呀!是酒的味道!”她恍然大悟。
“聪明。”因为白云不饮酒,举凡酒类制品,甚至只要沾有酒味的食物,全
数忌口。为了“摆平”白云,他花费心力,寻遍大江南北,研制百草奇花,总算
炼出这些小玩意儿——小小一颗,可媲美一壶陈年的琼花露呢。
“这跟二小叔有啥关联?”红豆蠕动双颊,口中药丸越是咀嚼,酒味越是浓
厚,她猛喝茶,冲掉嘴里的味道。
“你出阎王门前,炎官应该有交代过不能让白云碰酒吧?”
“你怎么知道?”她讶然道。太厉害了!连小干爹的叮咛也一清二楚。
“炎官的性子我比你更熟悉,那头熊也不会说太多复杂人话的。”风裳衣似
褒似贬,他甚至还能想像石炎官在说这句话时的种种神情。
“小干爹说二小叔的酒量不好,所以不能饮酒。”
“酒量不好?哈哈——笑话!白云酒量好得没话说。”只是酒品太差。风裳
衣心中暗加一句。他拈着另一颗药丸,置于红豆掌心,轻声诱惑道:“想不想瞧
瞧不一样的‘白云合’?”
“不一样的白云合?”红豆傻傻地重复。风裳衣开心地点点头,脸上因恶作
剧而更显明亮光彩。
“想办法让白云吃下这翠绿药丸,包管让你大开眼界。”
他太好奇了!疼爱红豆的白云喝了酒之后,会不会酒后失态地痛扁她一顿,
就如同上回对待他的方式一样?蓦然,一道斥责的嗓音由他心底窜出——红豆与
你无冤无仇,她恐怕连白云的一根手指也挨不住,万一白云失手打死她怎么办?
何况这丫头尚有更“意外”的未来等待着她,他没必要落井下石。
“不成!不成!还是别试,后果太严重!”他出尔反尔,欲收回红豆掌心的
小药丸。
“为什么?”红豆缩手,不明白风裳衣一会儿贼笑,一会儿又内疚的奇异反
应。
“白云喝醉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把药丸还我!”他是为她好耶!这颗小红豆
竟然不领情!
“不还!”红豆坚持反对。她的好奇心已全数让风裳衣一席话给勾了出来,
怎么能说还就还?
到底二小叔喝醉之后会产生什么变化,为何风裳衣和小干爹每每提起,脸上
的神情都带着一抹——恐惧?
“不还就别怪我动手揍你。”风裳衣龇牙咧嘴地威胁她,抡起拳头。他虽然
不打女人,但吓人功夫可是一流的。
“呀——二小叔!”红豆朝他身后轻唤。
风裳衣撇撇嘴,压根不信她的别脚谎言,“想唬我?门儿都没有!快把东西
还我!”他举高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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