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绿皙原本觉得耳根处一阵发麻,现在听到他提及女儿,身上所有的神经都像被唤醒似的,脑子异常清醒。
她伸手推开男人侧过来的身子,无奈手腕还是被他握住:“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芊芊还给我?”
“还给你?”云楚一嘴角噙着不屑,那一抹讥讽似在讽刺她的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芊芊还给你,别忘了,我是她的父亲她跟着我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白绿皙眼神刻意睨了眼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腕:“我现在的收入足以养活她,如果你愿意放手那最好,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你就去起诉?”他深壑的眼底重重染上一抹恨意。云楚一松开手手心不经意滑过她的无名指,那一枚象征神圣爱情和婚姻的钻戒,深深刺痛他的掌心。
那一抹痛意,一直从掌心蔓延到心房,针扎一般的疼。
“是。”白绿皙趁机抽回手,腕上因他的力道厚重而生出一条红痕:“如果你坚持不放人,我只好去起诉。”
云楚一冰冷刺骨的视线瞥到那枚戒指,眼底仿佛被千万根阵刺着:“你的丈夫是谁?”
早在上回她闯进颐港湾告诉自己,她已经结婚时,云楚一就查过她的资料,可惜毫无结果。
听到他问及自己的丈夫,白绿皙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怕一不小心说出郭景桓会给郭家带来麻烦。和上回一样,她朝云楚一再度扬起手掌:“我的丈夫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告诉你我一定要芊芊回来跟我生活,你若不许,那我便走法律途径。”
“你所谓的法律途径,对我不起任何作用。”云楚一这样背景的男人,本来就游走在法律边缘。而白绿皙却想用法律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夺子大战,真是天真的可以。
白绿皙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他无所不能连法律都不能拿他怎么办,可芊芊的监护权她绝对不会放弃!
“我明白以云少如今的地位,法律都管不了你,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撂下最后一句话,白绿皙大步流星地离开。
还未走远,云楚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会来求我的,我们等着瞧。”
白绿皙脚步一滞却没有停下来,她没有转身都能感觉到男人的神情,嚣张而傲慢,一如多年前他们的相遇。
当时他就说她会去求他,现在是往事重演么?
白绿皙一边走着一边摇头,男人的身影在她身后越来越小,最后幻化成一个点直至消失不见。
心,不知怎的,那么累,那么沉,那么疼。
她和云楚一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命定的孽缘?总之她明白,他们之间是再也回不到过去,虽然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回归到远点。
夏季的夜晚,依然闷得慌,尤其是八月末的时候。
白绿皙顿时觉得眼底被这热气熏得燃起一股热源,朦胧了视线。街道两旁的路灯,映入眼帘都模糊成两个圆点。
黑色的豪车从白绿皙身边疾驰而过,风掀起她的黑色裙摆,晃乱了她的目光,等她反应过来时,那辆车已经走远。
白绿皙哭着把手伸向前,就着那片模糊的光晕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她好想再去感受一下属于他的笑容,属于他的目光,属于他的话音,可惜,他们之间的爱情早已逝去。
手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丝熟悉的气息都没能抓住。
手袋里传出来的手机铃声扰乱白绿皙心底的触动,她抹去泪水接起:“喂,我临时有点事,要晚点回来,现在还在路上。”
电话那头,郭景桓的声音不徐不慢:“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白绿皙强力咽下那股酸楚,说话声音还带着鼻音:“不用,我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家。”
郭景桓沉默片刻,答道:“好,你自己小心点。”
郭景桓虽然嘴上这么说,最后还是亲自出去接白绿皙,她的行踪哪怕不跟他报备,他也知道。
白绿皙还在马路边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她身边,她只需要轻轻扫一眼就知道是谁。
白绿皙坐进车内,视线飘出窗外,心底默数着那一盏盏伫立在路边的灯盏,回忆开始倒流。
曾经无数次坐在云楚一驾驶的车内,无数次看着车窗外的夜景,那倾数倒退的街景一如过往的时光,过了再也寻不回。
不知不觉眼底那股酸涩再度泛起,连带着胸腔里头那片柔软,被什么东西划破一样,刺刺地疼着。
郭景桓似乎特别能理解她,一直回到郭家都没有问她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没问她为什么情绪低落,只关照她早些睡觉。
第二天,白绿皙换上一派新的精神面貌去公司。
刚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安琳的内线电话就打进来:“喂,白小姐,您现在有时间的话看看新闻吧。”
“新闻?”白绿皙隐约觉得事态不对劲:“什么新闻?谁的新闻?”
安琳没有跟她绕圈子,直接告诉她:“是关于曾若兮的,娱乐版头条,各大网站都有,您自己看吧。”
结束和安琳的通话,桌上的电脑刚好显示到桌面。白绿皙随意点开一个门户网站的娱乐版面,果然头条就是曾若兮的新闻。
曾若兮昨晚出席珠宝代言活动,展示的手链不翼而飞,主办方将矛头对准她这个代言人,暗示她有盗窃的嫌疑。底下更有视频为证,再加上编辑们添油加醋的稿子,假的都能写成真的。
白绿皙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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