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好好复习。”洛延看似大大咧咧地拍了拍纪微的肩。
“马上要中考了,你真的不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似乎也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一个考试而已,考不好也不会缺胳膊断腿……”
考试而已,也不是什么一锤子的买卖,考不上好的高中还有大学、考不上好的大学还有研究生……
洛延抓带一蹦一跳地上着台阶,脚跟跺在水泥面上,时不时会感到一丝钝痛,经由神经传入大脑,有种酥酥的麻木感。
头顶上忽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句转瞬即逝的喊叫:“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简短的一句,尖锐而恍惚,像是错觉一样。
洛延抬起头呆呆地看了看距离自己还有四五级台阶的家门,而后脚尖一点点向后退去,落入下一级台阶。
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跑了几圈,再回家时一切已无异样。洛妈妈从微波炉里端出热好的晚饭摆上桌面,招呼道:“延延过来吃饭吧,今天晚上妈妈……”
“我今天晚上可以去舒曼迪家住吗?”洛延抢先开了口,“马上要中考了,想问问她的中考志愿。”
洛妈妈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啊,那就去吧。”
“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下呢,幸亏我们这周放假了,不然你就白来了。”舒曼迪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大,只是被堆积成山的习题册占去了大半,连两米宽的大床上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叠书。
“你们用的教材怎么和我们不一样?”洛延随手拿起床头桌上的教科书翻了翻。
“我们和别的学校不太一样,初三毕业一部分学生会参加全市的中考统考,然后报考外校,但是如果想继续在南育高中部就读就要参加南育的内部考试。两种考试侧重点不一样,所以教辅也不一样。”舒曼迪把床上的书一堆堆地扔到地上,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床面,“坐吧。”
“那你是打算参加南育的内部考试,然后直升高中部?”
“我也不知道。”舒曼迪伸出手指碾了碾教科书的书页,“南育毕业的学生要不就是出国,要不就是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拿名校的保送,可是我还没想好……”
洛延深吸了口气:“林哲不是也要出国,你们可以一起啊。”
舒曼迪闻言指尖一顿,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感觉出国是件太遥远的事了,举目无亲的……”
“所以才叫你和林哲一起出去啊。”如果身边的人都走了,大概也就不会再为某个人的离开而感到遗憾了。
“洛延。”舒曼迪顿了顿,像是在反复斟酌口中的句子一样,半晌才又继续道,“你真的,只是把林哲……当朋友?”
这样的年纪说爱情太早,说喜欢又太轻率。两者之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存在于彼此之间那丝微妙的纽带。那种不会尴尬、可以无话不谈的亲密,那种分离后会想念、可以坦率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再一字一顿地加上“我想你”的关系太像爱,却偏偏少了一丝心悸。
这样的年纪太过单纯,纯白的经历让人无法总结过往的林林总总究竟该归属于怎样的心情。可是电视里,那些生死相许的情节明明都伴随着狂乱的心跳。而自己的心,却过于坦然。
也许,这就是爱与喜欢的距离。而这份游移不定的距离便从此刻起,蔓延过整个迷茫而又繁华的青春期。
洛延:“你把林哲当什么呢,朋友?还是比朋友多一点?”
“我也说不清。”舒曼迪把手上的教科书用力往空中一抛,白花花的书页在日光灯下纷繁闪过,在女生脸上印下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剪影。舒曼迪的目光便在那些交替的影子里一点点化成茫然。
“喂。”洛延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
“我是不是太早熟了?”舒曼迪一个激灵,突然扭过头向着洛延没头没脑地问道。
“啊?”洛延一愣,而后支支吾吾地摇了摇头,“不,不会啊,我也会有,额……很想一起玩的男生啊……”
“程翊吗?”舒曼迪的问话脱口而出。
洛延的表情渐渐冷却下去:“他不理我的时候我会很难过,甚至想哭,心里总是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再任性。可一旦误会解释清楚后,我又想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胡闹。我想他可以一直陪在我旁边,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女生不自觉地抬手蹭了蹭胸口,“心里感觉闷闷的。”
“所以,你把他当……?”
“朋友吧。我就是觉得和他一起玩会很开心。如果,我对他真的是那种喜欢,那我见到他的时候应该会很紧张吧。”洛延鼓了鼓腮帮子,“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会喜欢我啊。”
“那对林哲呢?”
“我认识他太早了,彼此太了解了。所以,我知道,就算他出国了,和我相隔十万八千里,他仍然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
对程翊是患得患失,对木木是执着笃定,可所有的形容词似乎都被限定在朋友的界限里,没有丝毫的差池。
“讨论这个问题果然还是太早了。”舒曼迪的肩膀垮了下去,慢吞吞地捡起被扬翻在地上的教科书,“我想参加全市的中考统考,我不想在南育读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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