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我措不及防,想着昨晚他们的对话我快速的理清了思绪回答道:“我和妮姐算是远方的堂姐弟,一郎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我俩前些年刚来投奔他们,他们对我们也挺好的。”
“原来如此,我还好奇你们为何不同姓,亲戚好啊,打断骨头还他娘的连着筋,这就是亲情啊,哈哈…”
黄老五这番话让我莫名其妙,他为何对我们的身份如此执着,莫非漫妮的亲戚有特殊待遇不成?我回想昨晚他们言语,黄老五一再强调要坤爷他们前去,直到漫妮推荐了我和一郎并说我是她本家兄弟……我摇了摇头思绪有些混乱;正迷糊着我们已经到了火车站,下了车后那个年轻人向小胖和柱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紧不慢的从后备箱扛出了两个大军用包,我听着里面乒乓作响,奇怪这些玩意怎么可能带的上火车;只见过安检时那年轻人上前和工作人员嘀咕了好一阵,然后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这边扛着两个包竟然直接就进了站,这一切把我和一郎看的目瞪口呆;随后我们绕过了拥挤的人群进入了站台,小胖说要去解手放下背包就冲去了洗手间,黄老五好像也并不着急,和那年轻人点起根烟站在不远处闲聊,柱子蹲在旁边看行李,见时机成熟一郎赶紧凑了上来杵了杵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再不溜可能就真要踏上这条不归路了,但我的心里很矛盾,一路上的确有很多的机会跑路,这说明坤爷和漫妮并没有欺骗我,可我之前下的决心在现在已然荡然无存,我满脑子都是坤爷无奈的笑脸和漫妮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事实摆着这里,除非鱼死网破,如果我和一郎真跑路了,不远处那个满脸横肉的黄老五是否真会放过她们?
想着想着感觉眼眶有些干,我揉了揉眼睛眨了几下想舒缓干涩,身边的一郎却突然低吼一声从我身旁呼啸而过,我猛然想到了和他的暗号,刹那间也没多想回身就拽住了一郎的后衣领,一郎穿的是牛仔外衣面料相当结实,再加上刚刚他冲的实在太猛这一下子差点没把他勒的翻了白眼,跪在地上一顿干咳,黄老五察觉到了身后的状况回头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忙说无事,我这兄弟刚刚喝水呛到了咳两下不碍事,黄老五干笑了两声转回了身;我把一郎从地上拽起来告诉他计划有变,咱要是现在走坤爷他们铁定危险,咱俩一穷二白,姑且就去会一会这趟“麦子”。
小胖磨磨蹭蹭好一会才扭扭捏捏的回来,周围熙攘的人群此时也渐渐散去,我有些奇怪,难道这个站台是特供的不成?不一会只见一辆笨重的绿皮火车缓缓向我们驶来,这辆火车着实奇特,车身上没有任何的编号和代码,车窗上细看之下还有很多根网状的细铁丝,活脱脱一辆跑动的监狱;我对这辆火车有些本能的抵触,莫非现在铁路也有了私家车不成?黄老五催促我们赶紧上去,由于人流较少我们很容易便上了车,这和时常的车站有些不同,周围的人都犹如害怕瘟疫一般躲避着身旁其他人,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接触,更有人还裹着厚重的面纱,我本想看一下车票目的地,无奈不知这黄老五有什么忌讳一直推脱,我也不好和他搞得太生硬只得作罢;我们这节车厢属于单独的“贵宾厢”,整节车厢被私自隔断成五个独立区域,虽说没有现在软硬卧这般舒服但空间足够大,唯一的缺憾就是连个座位都没有,我和一郎柱子在一个房间,黄老五和剩下的人一屋,我猜这老奸商八成是想让柱子监视我俩,小胖从背包里掏出几包泡面往地上一扔就回房间了,我们三人席地而坐,泡面也懒得泡直接扔嘴里干嚼,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找不到话题;火车渐渐的开始缓缓前行,我觉得不说点什么这一路估计要憋死,杵了杵柱子问他跟着黄总干了几年,柱子摸了摸后脑勺想了一会说道:“十…十几年吧,俺也记不得了,俺记得很小就在黄总这边了,那时年纪小,没啥出息,慢慢的黄总叫俺去打架,然后说俺不错,嘿嘿…”
刚开始听他说十几年时吓了我一跳,但慢慢听了他之后的言语我心里却踏实了很多,按理说跟着老狐狸这么多年怎么说也该是一小狐狸,可这柱子语言朴实无华,丝毫没有什么耍心机的迹象,我猜这货的智商八成和一郎一个水平,于是开始嬉皮笑脸的跟他套话,柱子很乐意和我聊天,可每当我提及这趟旅程时这家伙脸色瞬间就变了,好说歹说就是凿不出半点信息,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怪不得老奸商把他安排跟我们一起,这家伙人虽傻心可不傻,再费工夫只怕会惊动黄老五;我转移话题开始聊小胖和那个年轻人,柱子说那年轻人是几年前来投靠黄老五的,叫王京,据说当时还带了个破玉玺当投名状,黄老五见钱眼开马上就收为己用,那个小胖子倒是不太熟,八成是黄总临时雇来的高手,黄老五平时习惯了在北京城坐收渔翁之利而这趟麦子却亲自出马,可见这一趟的油水不简单。
听到王京这个名字我感觉耳熟儿,可抓耳挠腮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我问一郎有没有印象他也一脸茫然;柱子看了看飞驰的窗外喃喃的说,王京对他们这些手下都挺好,不管是割麦子还是在北京城混事儿都办的井井有条,所以现在非常得黄总的信任;我读出了这番话中柱子对王京的一些小嫉妒,心里暗笑,看来要防范的人可能不止黄老五,他背后的智囊很可能就是这个王京;我看柱子有些落寞只得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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