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的天总是阴雨绵绵,我和一郎闲暇时在南锣鼓港的一间小酒吧打工,这种天气也没有什么客人,我们便经常和老板锄大地,老板也是北方人姓王,我和一郎都叫他王老板,王老板性格豪爽对我和一郎也很是照顾,他说在北方只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有饭吃但在这里行不通,在这里要靠智慧,靠人脉,遇事要冷静,凡事过过脑子,这才能赚大钱;可我和一郎并不以为然,王老板和客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教育我们的时间还真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但王老板对我和一郎的确是不赖,有时人手不够自己也会帮一把,完全没有小老板的架子,我和一郎也把王老板当朋友看待。
南锣鼓港是北京东城区一条很古老的街道,街道宽敞明亮,仍保持着元大都街港的规划,东西各有八条对称的胡同,但又和八大胡同不同,从外形看犹如一条蜈蚣,所以又叫“蜈蚣街”;在当时人们还没有太大的旅游概念,但有时也会稀稀疏疏有几个老外前来游玩,所以鼓港的酒吧旅馆也是不少;有时实在是没顾客王老板便放我们几天假,我和一郎便满北京城的闲逛,逛了大半年也算是勉强熟悉了北京城的线路。
北京有一个潘家园古玩市场,我和一郎没事就喜欢往那边跑,由于政策的放宽,这边的古玩市场异常的火爆,经常能看到大鼻子的老外和古玩商人在此吵的脸红脖子粗,赶巧儿还能碰见当街肉搏,我和一郎感觉这很有趣,可惜我们对古玩并不是很了解也就是过过眼瘾,开始还有人叫住我们软磨硬泡,时间久了老家伙们也看出我和一郎是俩穷光蛋也就不再理我们了,我俩也觉得没意思,便经常在半夜来逛鬼市。
鬼市俗称“三个半夜撂地摊的买卖”,每到黄昏便是鬼市的开始,一直持续到前半夜甚至通宵,这里完全没有白天熙熙攘攘的热闹,摆摊子的和来淘货的默契的很,只能借着幽幽晃晃如鬼火一般简陋的照明设备,人影穿梭停走,飘忽不定,鬼没半只,鬼气先有了,我和一郎也不敢造次,碰到新鲜玩意也只敢远远的看;有一次我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一个佛爷在地摊儿上耍手段,一郎突然碰了碰我,指着远处一个破房子问道:“四哥儿,前面那屋子咋这么亮,是不是买灯泡的?“我望声寻去,远处横七竖八的地摊后面的确有一处店面,说是店面其实就是一破房子,模糊的能看到挂着一大招牌,屋子里面灯火透明与阴森的鬼市的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在是显眼的不能再显眼,我和一郎好奇的踱步到破房子前细看,只见招牌上有三个大字:重圆阁。
看这招牌的破旧程度应该也快成古董了,我和一郎上前一步,一个戴墨镜的胖胖的老头笑眯眯的从店里迎了出来:“二位小爷,欢迎欢迎,请问您二位需要什么镜子?小店产品齐全,包您满意!”这话问的古怪,我也不应他,直接步入店内,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光影交错,如有几百盏灯同时照射一般,根本就睁不开眼,胖掌柜赶忙从背后闪出关上灯,回身拱了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客人可还好些?”
我连说无事,揉了揉发烫的眼睛,胖掌柜点上一支蜡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四下观望原来是一处镜儿店,店铺里密密麻麻放的都是镜子,怪不得店里通亮,镜子自古就有照妖封妖的说法,现代古董商人更是吹捧价格,在这黑市碰到这么一处卖古镜的当然也不奇怪;一郎紧跟着也进了屋,看见满屋的镜子连说无趣,我晃了晃觉得也没什么稀奇,正想离开,却瞄到了掌柜台上放着个东西,我眉头一皱,这玩意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它让我想起了一个极度讨厌的人。
胖掌柜看我恶狠狠的盯着桌子上的黑驴蹄子,思索片刻,上前小声问道:“小爷儿,耗子搬家,拨土一竿子打死,有何应酬?”我一愣,知道这可能是哪路外八行的黑话,但我的确是听不懂,我看着胖掌柜凝重的双眼感觉还蛮有趣,便想着扯扯淡也好;因为他最后一句是疑问句,我便壮着胆子摇了摇头,掌柜看我摇头,也不追问,赶紧邀我和一郎坐下,然后去店后泡茶;我心里兴奋的很,心想摇了几下头还能混顿茶水,这买卖不亏,高兴之余便在店里多晃了晃,不成想这满屋的镜子细看之下,却也有许多的门道。
镜子虽有镇妖一说,但也有藏妖一讲,在古时由于科技发展镜子的做工越来越讲究,镜中的倒影也越来越清晰,由于镜子映人太过逼真,有很多人都开始怕起了镜中的事物,所以当时人们家中的镜子都故意要求制作的不要太过清晰,还有人在镜子周围镶嵌游龙戏凤借以保佑平安,现在的黑商一般都会找一些破铜镜冒充古镜来卖,可曾想真的古镜是少之又少,能保存下来的一般都需要用火漆封镜,这样才能保证古镜的完好;这小店里便有这么几个用火漆封住的镜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期补封过的,我对古物一知半解不会冒险赌博,用大白话讲其实是兜里确实没这闲钱;一郎把玩着桌子上的黑驴蹄子,见我在研究古镜,便跑了过来也想看看,没想到他跑的急,脚下不知道绊住了什么,飞身便扑向了我旁边的一排镜子,我一惊,这么多古物虽说可能都是假的,可要是都弄坏了也绝对赔不起,想也不想赶紧飞身接住一郎,由于惯性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好在是守住了身后的镜子,我刚松了口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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