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去,就要勇敢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干了半天活儿,浑身暖暖,眼看着暮色向晚,夕照流霞,于是想着去看看云卿梧身子如何了。司岄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往厢房方向走,途经一条六棱石子儿小路,往东西各有一间大院儿,云卿梧主仆住右手边的院里,可她也不知是路痴发作还是脑子一抽,竟拐错了弯儿,进了左手边那院。
灯笼亮起来了,青砖灰瓦沉重肃穆,枯枝木影却柔柔娆娆,司同学走出老远也没看出哪儿哪儿不太一样,直到陡然间——
“砰!”一声脆响传来,紧跟着——
“咻!啪!”
跑堂小二头顶一滩炒鸡蛋,肩扣几片卤牛肉,脸上尽是汤汤水水,狼狈逃窜,不提防前方拐角处闪过一道人影,他刹势不及,迎面撞上。“哎哟——”
路过的无辜人士司岄同学迎面被店小二这么一撞,下巴颌儿差点歪了。“撞鬼了?怎么了这是?”本着同事之谊,她大方地没有计较被弄脏的衣服,扶住小二好心问道。
“我的亲娘祖奶奶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店小二一脸惊魂未定,抬手抹着脸上的汤汁淋漓。
“你这是和小三子一样,也被客人打了?”司岄登时想起前晚被那暴毙豪客打得满脸血的小三子来,掌柜的勉强给他算成工伤,一边肉疼,一边给了三两银,让他在家休养。
小二苦着脸道:“倒不曾打我。”
“那你嚎什么?”司岄翻了翻眼皮。
“这一趟趟折腾人,大罗神仙也要受不了。还不如和小三子一样,一巴掌让我歇上俩月得了。”小二委屈地说。
“噗,什么客人这么难搞啊?我去看看?”司岄挺挺胸膛,顿时来了兴致。只要不打人,凭她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搞不定的古人?
“都说相由心生,原来是蛇蝎美人。总之这客人我伺候不了,谁着,越发委屈,嗷一声便跑了。
啥,还是个大美人?不会是……前天晚上……那个……吧……司岄心头一动,隐隐掠过一丝不祥预感。定定神,正想着要不要假装不知道先行避开,忽然前方一扇木门吱呀开了,一名女子临门俏立,红衣白裙,宛如傲雪寒梅,模样分明眼熟。
与那女子四目相对,司岄呆了一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那女子果真便是前晚那位血案的始作俑者,人家虽也无辜,只可惜美貌既是犯罪,她逞强护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差点被当杀人犯砍头。此仇此恨,哼,不报也得记着。
女子似是没认出她来,见她杵在前方,下意识便喊:“喂,你过来。”
司岄虽心中不满,可记起自己身份,也只得乖乖上前。“这位客官,有何吩咐?”一眼便见到女子身后满地的狼藉,全是打翻的菜盘汤碗,啧啧,好一个朱门酒肉,不见冻骨。她心中不满,对那女子也就懒怠热情,长得漂亮又如何,能吃吗?能上天吗?再说了,漂亮也不能浪费粮食啊,漂亮也不能反咬她一口啊。
女子眯眼看她,忽地,似是记起了什么。“是你。”
司岄眨眨眼,也不打算抵赖。“是啊,是我。托姑娘的福,我被无罪释放了。”
后半句说着,俨然就有点咬牙切齿了。“呵。”女子浅浅一笑,悠悠看她。“怎么变成伙计了?”
“关你什么事?”司岄没好气道。
女子怔了怔,却也没恼,只一双妙目似水,又似凝冰,将她自头顶一直看到脚底,看得她浑身发麻。司岄忍不住再次开口:“你瞅啥?”
对方要是能来一句“瞅你咋地”,这画风她也就瞬间安心了。然而这怎么可能?对面女子被她那浓浓的玉米大碴子味儿问懵了,怔怔看她,一双凤眼明明媚态天生,眼神却见鬼地纯如处子,那眼底的无辜与柔弱是打着滚的翻山越岭而来,司岄敢保证,她要是个男的,此刻呼吸道已然大出血。
“翻译成你能听懂的话就是……呃,你看我做什么。”被那眼神看得受不了,她十分郁闷地选择了妥协。
“你扮男子的模样,仔细看看,还蛮清俊的。”
女子的话令司岄一瞬间耳朵红了,嗫嚅无言,唯有干咳两声。
“好奇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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