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死心了,重逢这段时间,他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梦境中,因为思念太深,而出现了幻觉。
“辛卉是他和后来的妻子生的?”
“不是,辛叔没有再婚,卉卉是用白老师早年在美国冷冻的卵子找代孕生的,所以才会跟你那么像。因为是早产,生下来的时候心脏就有毛病,小时候动过手术,但不是很成功,经常头疼脑热,所以辛叔很宠她,什么都由着她。”
“你也很宠她,去哪儿都带着她。”
听到白葭这句很明显有点吃醋的话,陈凛微微一笑,“我只把她当妹妹,她自己很清楚,辛叔也很清楚,我心里只有你。”
“那你为什么受伤了还握着她的手死也不肯放?”
“我也不知道,可能危险发生的时候,保护她是一种本能,在我受伤恍恍惚惚的时候,下意识就把她当成了你。”
“我跟她一点都不像,你别找借口了。”白葭甩开他的手。
“的确一点都不像。”陈凛又玩味地笑了笑。白葭表面柔弱,内心坚韧人所不及,而辛卉,内心和表面都一样柔弱。
白葭见他表情里隐隐的惆怅,问他:“你那时候离开杭州以后去了哪里?我听人说你有三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你后来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你听谁说的?慕承熙吗?他早就找人把我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告诉你,对不对?”陈凛凝视着白葭的眼睛,目光锐利地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
白葭从来没看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他的目光不仅寒冷,还凌厉,让她有些心虚。
但白葭也不是个会被人吓到的人,她很快找回阵地,继续追问他:“你别管是谁说的吧,反正有人告诉我就是了。”
“我没钱没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想快速赚钱只能靠苦力和旁门左道,你真的想听?”陈凛嘴角一挑,笑意中带着点讥讽和自嘲。
“要是杀人越货、走私贩毒,那你别告诉我,我不要听。”
“虽然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了。”
陈凛停了一停,告诉她:“我在广州打工的时候,听人说去泰国缅甸一带当雇佣兵能挣钱,我就跟着几个人去了,到了那边才发现上了那些人的当,当雇佣兵根本就是个拿命换钱的差事,每天都过着刀口上舔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闭上眼睛,就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白葭呆住了,她在象牙塔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时候、花前月下有恋人陪伴的时候,他却为了挣钱,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那是怎样一种生活,她根本不敢想象。
“为了能活着回国,我和伙伴一起接受了最残酷的训练,执行各种生死命悬一线的任务,在那种环境里,人心都是麻木的,为了活着,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半分怜悯,我眼睁睁看着无数伙伴死在面前,还得踩着他们的尸体踏过去,只要自己能活命。”
陈凛叙述这一切的时候表情始终云淡风轻,不知道是往事不堪回首,还是他真的对那段经历已经麻木了。
“那段时间,我特别孤独,真的……多亏了你给我那些书,心里特别迷惘的时候我就看书,《中国通史》看了好几遍,明白了很多受用一生的道理。”
白葭看着他那种历经沧桑后成熟淡定的表情,泪盈于睫,心疼他遭遇的同时,也有点不安:“你为了给琴薇报仇,真的杀了两个人?”
陈凛点点头:“要不是因为我,她不会被杨蔓和哈德逊找人害死,还死得那么惨,我替她报仇,也是替自己了结心愿。”
“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陈凛把自己向将军辞行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也说到了杨蔓的下场,“听说她后来被将军卖给了一个毒贩,不知道流落到哪里,那个女人心如蛇蝎,不会有好下场。”
“也是挺惨的。”白葭到底是女性,听不得这些事。
“离开缅北以后,我们去泰国一个富商家里当保镖,当地的绑匪绑架了富商的小儿子,我们主动请缨去救,人虽然救出来了,乔林却也因此搭上一条命。富商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一笔钱还帮我办好了回国的手续。
我带着那笔钱到鹭岛成立了一家公司,联系当年和我一起在杭州打工的几个人,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他们后来都过来了,其中有个人已经是项目经理,早期我们接工程都是靠他,后来我把公司股份的十分之一给了他。”
陈凛说一段,就会停一会,像是回忆,又像是思考,哪些是值得告诉白葭的,哪些是不值得也不方便告诉她的。
“为了省钱,我们连房子都不租,吃住都在工地的简易工棚里,为了考建造师证,我白天工作,晚上上夜大;最穷的时候,我连续几个月去卖血,要不是我在东南亚那几年把身体锻炼出来了,根本熬不住。那段时间,我常常想,幸好已经和你分手,不然让你跟着我受那样的苦,比我自己受苦还要让我难受。”
虽然陈凛没有过多描述,白葭依然能想象他当初创业时的艰辛,尤其是在鹭岛那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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