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念声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所以念声低下了头去,再也不做争辩。
德妃扫了一眼已经没了生气的念声,依旧冷冷的吩咐道:“跪到廊下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知道什么是道理了,再过来回话。”
眼下的天气虽不似冬日里那般寒凉了,但廊下穿堂风一吹,也确实不暖人。
环春等人听了都是一惊,有心劝阻一二。
德妃心知念声平日里人缘颇佳,未免和众人啰嗦,当即紧接着道:“有敢求情者,同罚。你们谁替她说一句,她便多跪半个时辰。你们要是不想她起来了,就尽管开口。”
德妃这话说的不讲理,她罚跪念声本就没说要跪多久,眼下这样一说,自然越发没人敢出头。
德妃娘娘吩咐完,扶着环春的手起身用早膳去了。
铃铛等着人都出去了,才敢上前扶起念声,“小姐,要不奴婢去给您那个蒲团吧?这地上冷冰冰的,德妃娘娘又没说要您跪多久,这要跪出毛病来可怎么办?”转念又一想,“左右娘娘说您想清楚了就去回话,您就忍一忍,好歹忍着娘娘用过了早膳,您便过去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念声苦笑着借着铃铛的手爬了起来,“她明明是气急了,我要是不跪到她气消了,就算去认错,她也还是会又别的办法罚我的。”
“啊?”铃铛不可置信的看着念声,“那奴婢还是……”
“行了。都讲明是罚跪了,你在纳格蒲团过去,那不是送给德妃娘娘收拾我的借口吗?”念声看着一脸焦急的铃铛,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于是温言宽慰铃铛道:“好了。没事的。祸是我自己闯的,理应受罚,你就别不安了。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啊,就准备好热水,养足精神,等我回去给我捶腿好不好?”
铃铛听了没有不答应的,用力点了点头,“这事儿不用您吩咐,奴婢定然都准备好的。lt;gt;”
念声这才安然走出了德妃寝殿,往前头走去,在正殿的东边廊下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开始受罚。
看着铃铛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念声不禁有些好笑。“快走吧。一会儿再让姑姑们说你偷懒。”可刚说完,又想起件要紧的事情,忙叫了铃铛回来。“你听好了。我在这里受罚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你不准传闲话,更不准去偷偷的告诉了十三阿哥知道。不仅你不准去,连消息都不许递出去。要是你这样做了,不说德妃娘娘会不会罚你,反正我是不会留你了。”
铃铛被念声看穿了心事,脸上一阵青白,低下头去没敢出声。
念声知道铃铛这样是定然不敢了,才放心的撵了她去跟着环春做事。
要说罚跪这事儿呢,念声不是没经历过,在家跪个祖宗牌位啊,自己额娘屋里顶本书啊,这种事情念声从小到大就没断过。所以德妃罚她去廊下罚跪的时候,她还真没太当回事儿,以为左右不过是德妃要面子,找台阶下。再说她也知道错了,这处罚应该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就算德妃娘娘不会亲自免了自己的罚,环春她们应该也会找机会过来递话,好让自己逮着机会早点解脱才是。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德妃好像压根就忘记了还有这么档子事儿似的,出来进去只当念声空气一样,眼里就没有这个人。
一来二去,还是环春先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的功夫少不得还是要替念声问一问。“主子,这念声小姐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想来一定是知道错了,不过是小孩子家面子薄,脾气犟,没脸面主动起来罢了。您还真和她计较这些啊?”
德妃放下手里昨日内务府呈上来的账本,端起茶盅喝了大半盅,才开口道:“连你一觉得本宫是在和她一个孩子置气找面子吗?”
“奴婢不敢。lt;gt;”环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德妃行礼道。
德妃抬了抬手示意环春起身,走到自己近前。“其实本宫哪里是在跟她置气啊,要说是顶撞,年前的时候她入宫小住,那时她连个侧福晋的位份都没有,都敢对着本宫说出那样的话来,本宫又何曾真的和她计较过?”
环春想想也是,但心里却还是不明白,“娘娘,既然您不生念声小姐的气,那为何还要罚她?”
“本宫不气她的顶撞之罪,也没说是因为她顶撞了本宫才要罚她的啊。”德妃放下茶盅,眼神飘向了窗外。
“那您是气念声小姐今天早上和十三阿哥置气?”环春又问道。
德妃幽幽的叹了口气,“本宫连他们为了什么置气都不知道,又怎么好去断这个案呢?”不过德妃事后听说了当时的情景,反而觉得念声那样的处置是果断的,“她可能做的有些过头了,但听了你们那样说,她也唯有这样才能逼走胤祥不是吗?”
环春回想当时的情形,现在仍然捏了一把汗,“可不是吗。要不是念声小姐,奴婢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十三阿哥说才好了。”可是说来说去都不对,“娘娘,要是这样的话,您还罚念声小姐什么呢?”环春愈发迟疑的问道。
“本宫罚她是因为她犯规而不自知。”德妃公布了答案,“你说胤祥来,是因为念声昨天送了他一个荷包什么的,昨天明明不是他们该见面的日子,胤祥的荷包是哪里来的?”
德妃话问的环春紧张的低下了头去,她继续说道:“他们熟稔之后,除去每三日的见面一直都有些小来小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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