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深顿时移开了注意,吩咐:“说!”
“禀陛下。”容戡神态自若,与去偏殿时并无二致,但他这么一拱手一回话,牧碧微却险些又颤抖了一下,垂着眼帘听他缓缓说道,“方才臣验看那套衣裙,的确有靠近离恨香熏染过的痕迹!”
“何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容戡话音刚落,牧碧微便立刻哭倒在姬深怀中,牧齐亦重新跪倒:“求陛下为臣女主持公道!”
姬深揽紧了牧碧微,森然望向何氏,冷冷喝道!
“回陛下,妾身确实有话说。”何氏到了此刻,居然依旧面无惧色,眼波流转之间,情意盈盈,更有无限委屈,见状戴氏、司氏等人都是暗暗咬牙,牧碧微心中冷笑了一声,姬深重色,念着何氏的容貌娇艳手下留情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今儿自己可是离姬深最近,她用力拉了拉姬深的袖子,哀哀泣道:“陛下,容华娘娘想来也是伤心何家郎君太过,才一时糊涂,奴婢位份卑微,不敢说娘娘什么,只求陛下明鉴奴婢今儿的委屈……”
姬深才看了几眼何氏,闻言忙又回头安慰她道:“雪蓝关之事朕已做了处置,何氏却还来提来提去,分明就是怨怼于朕!你不必害怕,朕必定给你个交代!”
话说到这里,却听何氏激烈的喊了一声,扑倒在地,凄声道:“陛下!妾身若非为了陛下又何必在房中燃那离恨香?妾身固然不知离恨香与黄栌相冲,但也知道此举定然不妥啊!”原本侍立在她身后的桃枝与桃叶也立刻跟着跪倒,殿中气氛随着何氏那一声喊却是立刻紧张了起来!
连欧阳氏都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你嫉妒微娘莫非还有理了?”姬深气极反笑,“莫非朕除了你外便不能宠爱其他人了?”
牧碧微一咬唇,却是心头一凛——何氏这番话看似认了嫉妒的罪名,却将话题扯到了她对姬深的倾慕爱恋上来,姬深可不是什么明君,他做事向来只凭自己的喜好,若何氏当真打动了他,便是明知道她做错了事,何氏也未必会没有生路!
当机立断,牧碧微立刻哽咽道:“容华娘娘拿旁的对付奴婢奴婢都不害怕,只是那离恨香沾染衣上难褪,如今已是晚间,容太医都能够断出,而奴婢可是陛下的近侍啊!容华娘娘若是爱护陛下,做什么明知道奴婢是近身侍奉陛下的,还要下这样的毒呢?若不是奴婢担心牵累陛下逃到了父兄处又侥幸遇见了识得此毒的老仆,不然,若奴婢在黄栌林中为飞鹤卫所救,送回行宫,万一陛下不知缘由过来探望,岂不是也害了陛下?这样奴婢纵然万死也难担此重责啊!”
何氏听出她是要把自己接下来证明对姬深的心意的说辞掐断,心头大怒,不过她究竟是谋后而动,也不可能就准备了一套说辞,当下不假思索的叩首道:“求陛下容妾身自辩!”
姬深究竟对她情份浓于欧阳氏,又见何氏到此刻虽悲不乱,心头也有几分狐疑未消,略作沉吟,到底拂袖道:“念在你往日侍奉用心,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说不清楚,便按谋害宫妃处置!”
此言一出,殿中包括牧齐都是心下一跳,牧碧微更是眼睛一亮——难道说这次之后,姬深竟会下定决心给予自己位份?
何氏面上也有诧异之色,但还是认真的再叩了个首,道:“妾身谢陛下信任!”
“牧青衣方才提到妾身在来西极山的路上,主动提到黄栌林一事,想来陛下也是记得的。”何氏沉静的道,“如今这里除了牧尹之外怕是都知道,就在这回春狩圣驾抵达西极行宫次一日,陛下去主持开猎,妾身们都留在了行宫里头,妾身主动邀了牧青衣去游了那黄栌林,这也是今早牧青衣奉了圣命前往妾身那里探望妾身时,妾身请她去折几枝黄栌的缘故,因为一来牧青衣去的巧,二来妾身与她同游过那树林,却是知道她也是认识的。”
说到这里,牧齐一皱眉,姬深已经冷笑道:“朕看你从进殿起一声咳嗽也没有,你这风寒得的快好的却是更快,看来朕叫微娘去看你倒是害了她!”
“求陛下容妾身说完。”何氏抬起头来,娇艳的脸上一抹愁苦使人不忍苛责,她凄声道,“昨晚,陛下留司御女侍寝,妾身等人陪陛下用过晚膳,各自散去,中间凝华娘娘身子不适,妾身还说送娘娘些安神香……此事戴世妇当时走的较早想是没听到,但颜充华、牧青衣并妾身的宫女都是知道的,后来,妾身因戴世妇的事情,还与牧青衣停下来说了几句话,为了怕凝华娘娘等得急,所以叫了桃枝提前回去取了安神香送与凝华娘娘去。”
牧碧微幽幽插话:“陛下,奴婢听为奴婢解毒的老仆说,那离恨香只要不遇黄栌,便是上好的安神香。”
“妾身虽然至今就用了昨晚那么一炉,但也觉得牧青衣所言无差!”何氏却依旧神态自若,对姬深道。
姬深冷笑:“朕记得今早你的贴身宫女来报,道你昨晚感了风寒,怕过了病气与朕,所以更衣沐浴之后才敢到正殿禀告,原来却是等那炉离恨香将屋子里到处都熏满了好叫进去的人防不胜防么?”说着又冷笑了一声,“难怪今早朕要亲自过去探望,桃枝一口一个怕过了病气与朕,还说了来时的郑重,无非是怕朕过去你们害不到微娘!”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阮文仪圆场却是害了微娘了!”
阮文仪听了赶紧跪下请罪,牧碧微抿了抿嘴,又往姬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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