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想说,你经历的太少,涉世之初,俺走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不能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来概括的。
文国强见表哥沉默的冷默,便找着话茬儿说,“表哥,听人说,官场现形。
俺天天开公交车,除了乘客还是乘客,即便是乘务员卖票的,也没感觉啥。
只是听人家说人言可畏,世态炎凉,俺是天天乐哈哈,啥都不想!”
男人听着眼前的表弟一幅安然淡然的神态,不觉洋溢着羡慕的神情道着,好好,好!你这样儿好!这叫啥?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说完,男人鼻吸鼻出了一个回合,饱经沧桑的道到:“想当年,我部队复原,借调到这座县城,可左等右等,等了四个年头。”
“啊?表哥,你在这座县城,呆了四年,才上班?”
“可不是吗?记得有一次,有姑来探望我,看我过得好不好?我瞒着她说,过得好,早就上班了,可是压根儿就是打着零工,没有上啊?”
“表哥,那咋办?俺姑知道了真相不还骂你?”
“可不?无奈我找到了局长,请求他安排个职位,哪怕是打扫厕所,也愿意!”
“后来呢?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局长啥说,同意了吗?”
男人面对文国强这个表弟一惊一诧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还同意呢?我几乎是请求的恳求,央求道,我老母亲千里迢迢来看望我,哪怕是让俺上几天班,等到老母走了,再让俺下岗,也行呐?”
“表哥!那局长同意了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该发发慈悲新了吧!”
“慈悲?表弟,你说啥叫慈悲?记得很清,第一次我去找那局长,请求上岗时,你猜那局长啥说?”
“啥说?表哥,你快点儿说,别吃一半,吐一半,俺心焦!”
“好好,好!表哥也不瞒你,不说出来,心里堵得慌。
第一次见那局长时,他转着圈儿,画着圆,说俺戴的帽子,温和,在他们这当地买不到,问是啥料做的。俺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呀!
毕竟有求人家吧?不是吊胃口,俺似说了句,可能是驼毛绒的吧?
表哥,你猜咋哩?”
“咋哩?不会他也想再让你给他买一个吧?”
“岂能如你所想,俺二话不说,把帽子取下来,直接送给了那局长,直话直说,第一次戴这帽子”
“啊?你送给那局长了?且是白送的?”
“白送的,仅仅是这?
记得第二次去找局长上班时,他一脸谄笑的说,你这手表,真不赖,是进口的吧?俺二话没说,手表取下来了,你说是不是白送?
第三次,说俺穿的大衣是貂皮的吗?俺是笑脸灿灿的,立马把大衣脱下来,你说这是不是白送?”
王霞听着,呵呵呵呵的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那个局长,可真贪!哪有那样的,见啥要啥?”
文国强看着王霞,一脸嗔怪的训道,“笑啥笑?有啥可笑的?这不是那局长明摆着气人吗?”
表哥两根劲指儿夹着香烟,一个侧身,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递给文国强:给,国强,来一根儿!
“不,不,不!表哥,我不会抽烟。”
男人见文国强那一脸儿憨厚样儿,信以为真的把烟塞进了烟盒里,随手心不在焉的往眼前的小桌止了一扔,另一只手夹杂着香烟往嘴里送了送,狠银吸了一口,吞云吐雾。
随着烟雾萦绕,男人忧伤的道了句儿,“在人家的屋檐下,能忍就忍。”
没等王霞和文国强接话,男人不是调逗的说,“幸好,俺穿得鞋是军工鞋,不稀罕!”
王霞瞪大眼睛,不服气的想说,表哥!你咋能怂?这像是个大老爷们儿干的事儿吗?难不成人家相中你的鞋了,你也要脱给他?那自己赤着脚回去,得了?
毕竟,女孩儿的脑袋瓜子是机灵,只见灵光一闪的问道:“那局长,咋能不给面子?要这要那,还不给办事儿?”
“啥叫要这要那?说白了,咱的脸就不算脸儿,还会给你讲面子?”
表哥说着,似半嬉半戏的说,“当时,我就想了,俺的裤子和鞋都是部队发的。鞋人家看不中,那裤子更别提。
要不然,还真不能把裤子脱给他,光着屁股,回去呀?”
王霞听着,气不顺儿的说,“这局长,咋那样儿,真是欺人太甚!”
表哥看着王霞,瞪大眼睛,吃惊的问道,“咦!我看你这个性,给你表嫂子,性格一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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