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对面坐下来。
汪骏长得很英俊,两道眉毛斜飞入鬓,鼻梁笔直,嘴唇很薄,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少年。他穿着雪青色的休闲西服,这种打扮在小城里应该算是领风气之先了。
“你会下棋吗?”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问。
“不会。”
“那书画呢?”
“我有时会描小人书。”
“是吗,什么时候拿来我看看。”他的语气很随意。静了一会他又说:“老师们都说你读书不错,是吗?”
“算是吧。”我觉得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令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要只读教科书,那大多是无用之物。”汪骏说着站了起来,随手向屋内一指,“我有间书房,你有空可以来看,但只许在这里看,不准带走。”说完就进屋了,这时乐声正好停止。
我回到屋里,刚要推开汪雨的房门,突然有一种感觉升上来,里面传来了两个少年的火热呻吟。我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汪雨和志强正在接吻,两人象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抓住对方,志强的一只手探入了汪雨的上衣里。两条牛仔裤在火热地相互摩擦。汪雨使劲地摆着头,似乎要挣脱志强的索吻,但她的双臂却死死地抠着志强的背。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致。转身走进边上敞开的一间屋里,打开灯一看,四壁都是一层层的书架,中间空无一物,这应该就是汪骏说的书房了。我摸着书架,是深色的木头,有着古朴的花纹,满屋子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我看了一下,书很多也很杂,但似乎没有分类,有不少古籍,都是繁体的,看不太懂。还有一些外文的画册,大多是各种姿势的裸女素描和油画,难道这也是艺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图片,视线不自禁地停留在她们的双腿之间,只是一团漆黑,像是毛发,有些还卷曲起来,但具体的形状还是看不清楚,我心里骂这些画家真是偷工减料,胡乱涂一下就完了。
我顺着书架一步步走过去,突然有一本书进入了我的视线,其它书都没有书皮,但上了金色的书面,没有书名。我拿下来翻开,没有一个字,我又往后翻,还是没有,真奇怪!整本书居然没有一个字。纸张似乎有些特别,但我又说不出特别在何处。
我合上书,要把它放回原处,这时我发现书后的墙上有一个铜钱大的小洞,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相当大的画室,有一些画具,中间是一块很大的毛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把书放回去后,墙洞就被遮住了。
我关上灯走了出来。这时志强也出来了,我们向汪雨道别,汪雨的衣服略有散乱,原来扎起来的头发也披散下来,白皙的脸上有一抹红云,别有一番情致。
我和志强一时还不想回家,蹬着自行车一直向东驶去,穿过了一片农田,前面有一座小山丘,也就是六十米高。我们把自行车靠在山脚下,飞快地爬上了山顶的平地。平地只有五米见方,长着一些杂草。
我们舒服地躺下来,看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奇怪啊,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过汪雨。”我把手枕在了脑后。
“是啊,我们长大了。”志强好像还没有完全从兴奋中解脱出来。
“你和她做那个事了吗?”我问。
“我们接了吻,我摸了她的rǔ_fáng,然后我们就停下了。”
“为什么呢?”
“她父母在家,我们有点怕。”
“那如果她父母不在,你准备怎么样?”我坐了起来。
“那还用说吗,杀!”志强挥了一下手,做了个切菜的动作。
看到我不解的样子,他笑了,“我的意思是……唉,跟你说也说不太明白,这样吧,后天中午我家没人,你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期待的日子到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和志强放学后飞一般地回到了他家。
“你爸妈在吗?”在上楼梯的时候我拉住他问。
“当然不在。”志强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果然没有人,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志强进了他父母的卧室,过了几分钟手里拿着一盒东西出来了。
“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长方形的扁盒子。
“录像带啊。”志强蹲在电视柜边上鼓捣了一阵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了几下。
我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马上就好。”志强朝我神秘地一笑。
果然电视屏幕上有了反应,一开始是一大片雪花,不停地闪烁着,足有五分钟。
“这什么呀,你家的电视坏了吧?”我们家也刚买了一台电视,不过比志强家的小得多,还是黑白的。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雪花情况,我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拿着天线不停转动,直到图像重新回来为止。
“嘘,开始了。”志强摒住了呼吸。
雪花消失了,音乐响起来,出现了一幅荒郊野外的画面。一辆白色的轿车在山路上爬行,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拉起了后座的一个女人,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一起倒在了汽车后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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