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呸,不要脸。”沈青终于笑了起来。
宋明哲围观了半天,始终没明白过来沈青为什么哭又为什么笑。她跟雷震东好像什么正经话都没说啊。
见多识广的老狱警给他递烟被他谢绝了,只自己含着烟,声音模糊不清:“这就是两口子的气场。老宋,明天有空不?赏个脸,一块儿吃顿饭。我老婆有个同事,条件不错。”
宋明哲看着沈青脸上还挂着泪,却被雷震东逗得咯咯直笑,半晌没接老同学的话腔。
会客的时间都有限制。打了再多的招呼,必须遵守的规矩还得遵守。
沈青这一回倒是比雷震东洒脱多了。里头的人还在黏黏糊糊,她先干脆利落地起身。
“沈主任,你这样子,很打击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心灵的。”
沈青扬起了下巴,她最近脸上长了肉,尖尖的下巴也圆润了起来,从鹅蛋脸变成了鸭蛋脸:“看你太多了,不稀罕了。”
“那不成,你以后还得看一辈子呢。”雷震东积极捍卫着主权,“来,多看看,多帅啊。”
“不要脸。”沈青扑哧笑出了声。
一直到看守所外头,她脸上还挂着笑意。
宋明哲没忍住,主动开口询问了:“是不是男人必须得死皮赖脸,才会让女人心动。”
沈青的车门拉开了一半,她站在车门边摇摇头:“不是的,其实真相应该是,让她心动的男人认识真正的她。”
疯狂的叛道离经的睚眦必报的不管不顾的她,而不是世人眼中乖巧懂事的漂亮偶像。
“宋明哲,其实你喜欢的从来不是真正的我,而是社交中的我。我不是那样的,我不冷静也不理智。我被病人怼的时候,我也会在心里头暴跳如雷,只不过现实环境不允许我表达出来而已。你带着滤镜看我,自然觉得我处处都好,可真正的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暮夏的晚风,带着花木的清香,暖暖的,拂动了她的短发,露出一张精致秀气的脸。她的确很漂亮,漂亮得恰好是每个男人初恋幻想的模样。冷淡的,矜持的,高高在上的校花。
或许她跟雷震东不是在那样荒唐的情况下产生了交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两个世界的人,必定要打破某些禁忌,才有可能重叠。
雷震东跟妻子告别前,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的,还让宋明哲护送妻子回家。比起头上茵茵草原,他更关注妻子的安全问题。
这种心理素质,让看着他回监室的狱警十分佩服。男子汉大丈夫,果然抓大放小,能屈能伸。
过道上吵吵嚷嚷的,有新人进来了。
拽着人的狱警相当崩溃:“西城区看守所有金子啊,你当肖申克多年还没挖出通道来,非得每次一要出去,就直接在门口犯事,重新被抓回头?你可真够会给我们西城区的同志找事儿的。哎,这边,别往前头冲。六监室,来新人了。”
雷震东伸出了脑袋,勾着头看了一眼,被看守他的狱警拉住了:“干嘛呢,住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守规矩。”
“什么猛人啊,居然不想出去。我看我老婆哭成这样,我做梦都想出去。”雷震东笑嘻嘻的,跟狱警套近乎,“领导,我能申请换个房吗?”
狱警皱眉:“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我这是为自己着想,也为看守所的稳定和平着想。崔虎那王八蛋,成天在我面前瞎哔哔我老婆。我是被纪律压着,不好动手。我怕我哪天就压不住,直接打出事情来了。”
狱警瞪眼:“你想干嘛啊,有话不能好好说。现在国际争端都不动拳头,只打贸易战呢,小孩子才会能动手就不瞎哔哔,成年都是能哔哔就坚决不能动手!一群大老爷儿们,幼不幼稚!”
他们走到监室门口时,里头的老大正眉飞色舞:“大晚上的干嘛还要找人,那肯定是□□呗。过来提醒一句,她要找人干她了。”
耗子实在憋不住,战战兢兢地反驳了一句:“雷……雷哥老婆怀着孕呢。”
“屁!孕妇最骚知道不,旷得狠了,走在大马路上都能淌水!”
雷震东眯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狱警赶紧一把拦下:“雷震东,我们要讲纪律。崔虎!今晚不许看电视,把所里头的纪律好好背下来,明早我抽查你本人!别想找人顶替。”
监室里头一下子就静的只听见电视机的声音,崔虎忍不住:“领导,我干啥了?我不就是看新闻随便点评两句嘛。”
狱警压住了要发作的雷震东:“行,不要闹事,我把你的申请交给领导。不过你不要存着同案犯串供的心思,我们会严格审查的。”
雷震东的脸还阴沉着,说话没好气:“老子就在这待着了,老子不换地方!”
“别别别。”狱警头很大,生怕这一晚上都消停不了,“我给你换六监室好不好?”
因为六六大顺,六监室似乎自带光环。最神奇的是,里头关押的嫌犯几乎都运气不错,判刑的从轻发落,模棱两可的无罪释放。进了六监室等于一只脚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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