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要关注他们的吃喝拉撒睡吗?为什么真正应该被关注的人却没有半点儿消息?
那个号码拨出了无数回,却始终没人接听。长长的嘟嘟声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她以为他会在另一座城市好好地生活下去。他会娶妻生子,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爸爸,他会幸福美满,因为他是那样阳光灿烂的一个人啊。
他的眼中始终燃烧着太阳,温暖而明亮。她以为即使她背过身,看不到,那太阳永远都存在。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看到太阳熄灭,从他的眼中熄灭。
她转过头,旁边的小卖部里,店主正吹着电风扇看电视。新闻复播了,天空被火光染红,四溅的火星烧遍了整个世界。那是血,从人的身体里头流出来的血。天空是一块红布,地上也铺着红布。死去的人躺在那里,睁着难以置信的眼,永恒地陷入了沉默。
“啊!”她丢下了手中的报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青青,你冷静点。”出差经过北市的何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出声:“他死了!他死了!”
她挥舞着手,针头从她的手背滑脱下来,沾着血。不够,那点儿血怎么足够。有很多很多血,血流成河,从她爱着的人体内流淌出来。他们就这样,一个个永远离开了。
她后悔了,她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一天会是这样。她从未想过,那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明明应该难堪窘迫的人是她,他却在挥拳揍了另一个人之后,局促不安地对她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以后照顾好自己。”
她本以为,他们会相忘于天涯,各自安好。
可命运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本该好好活着的人死了,她却活了下来。
……
“也许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或许,那会让你好受些。”窗帘拉开了,落日的余晖流淌在她脸上,明明泛着红,那红光却像是浮在半空中,映衬得底下她的脸与唇色分外苍白,“雷震东,我不想骗你。”
“怎么会呢?”男人一时间完全没办法接受。怎么可能不是第一次呢,他又不是没开过荤的愣头青,他还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那么紧,又那么怕痛,在房.事上生涩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且她明明落了红啊。
“那是排.卵.期出血,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也是因此误以为自己来例假了,没有吃事后药。”她身子朝后退,躲开了雷震东摸她脸的手,正视对方的眼睛,“我不是要有意隐瞒你,我真没想到你会误会。”
雷震东从来不是什么禁欲派,私生活精彩的很。当初他们结婚之前,筱雅还再三劝告她一定要想清楚。不要轻易幻想自己独一无二,一定能够驯服一匹野马。假如成功了,其实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是野马自己玩累了。
她真没料到雷震东会误以为她是第一次。她以为他们的初次接触已经够惊世骇俗,没有任何可供男人幻想的空间。
雷震东像是被一棍子砸在了后脑勺上。他有没有chù_nǚ情结?当然有,坦白点儿讲,基本上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爱人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唯一的差别,不过是程度轻重和能否认清事实而已。
他无法否认,当初他看到沈青的落红时,有种捡到宝的暗爽。一层膜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但起码从根本上证明了她男女关系极为单纯。有哪个正常男人会跟女的一直玩暧昧游戏,始终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你对我太好了,雷震东,我不想骗你。如果这些好是基于误会才产生的,我宁愿不要。因为这对你不公平。”沈青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傻掉了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雷震东,我没出过轨,但我也从来不认为非chù_nǚ的身份是什么罪过。我不会忏悔,也不会后悔。”
“你让我消化一下。”雷震东站起了身,在房间里头来回走,舌头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结,“我不是那什么,可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消化下吧!我没怪你的意思,我也……但你让我反应一下好吗?”
窗户外头传来了“咯咯哒”的叫声,即使不看,沈青也能想象出大花小花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两只小家伙,在家里安置下来以后,已经迅速地适应了环境。每天傍晚生完蛋以后,都会比赛着邀功。她每天下班后,最喜欢跟雷震东靠在一起看它们。撒一把碎米或者面包虫,大花小花就会欢天喜地。
雷震东最爱嘲笑她,养两只鸡生蛋的成本能买两筐土鸡蛋。哪家这么养鸡,亏也要亏死了。被她握着拳头威胁了之后,他又贱兮兮地求饶,允诺给大花小花换新的竹篱笆。大花小花也傲娇的很,昂着头顾盼飞扬,压根不搭理他的讨好。他一边叼着烟绑竹篱笆,一边满头油汗的抱怨:“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鸡!”
沈青轻轻地靠在了床头,微微闭上眼睛,声音轻飘飘的:“雷震东,我们离婚吧。”
他一直把她当成仙女宠着,什么都由着惯着她。在他眼里,她就没什么是不好的。就是嘴上再抱怨,他都会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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