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惊叹道:“若说画功,那的确是不行的,画面很凌乱,但是,这里面的故事是你自己想的么?”
阮清听到前半句“的确不行”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难过,听到后面,又点点头。
萧瞬不由笑着赞美道:“那你可太厉害了!你这故事构思得很好啊!很厉害!你有想过写话本么?”
从来只看过话本,自己没有写过的阮清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写过……”
“如果你对写话本感兴趣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萧瞬鼓励道,“当然画画还是要继续画的,我觉得你肯定能够成为很厉害的作家!”
阮清画画的师傅有两个师弟,为了区别开来,阮清后来一直叫萧瞬大师叔,萧瞬很厉害,走的画之道,他的画能作为武器,阮清生日的时候,萧瞬若是得空,会带阮清看看他自己画的画,然后大手一挥,让阮清自己随意挑,喜欢哪儿个挑哪儿个。
在阮清看来,萧瞬大师叔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从他遇见萧瞬起,萧瞬就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暖阳,照亮了他的世界,照暖了他的未来。
一晃多年,当年浅笑如暖阳的萧瞬,看似鼓励的一句话竟成了真,而阮清也的确是在那以后开始尝试着写话本,然后越写越好,也在写话本的过程,变得越来越有自信,性子也变得越来越洒脱,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变得幽默风趣,积极向上。
而这些改变都是因为萧瞬,萧瞬之于阮清就像国师之于唐卿礼,当阮清第一本话本写好的时候,阮清第一个就想到了萧瞬,萧瞬看了就大加赞赏,还给出了意见,甚至直接联系自己的朋友,让阮清的第一本话本就得以在魔界最大的书坊开始贩卖。
一本成功名扬魔界就好像是国师带给唐卿礼的漫天烟花,美丽又绚烂,让阮清看到了他苍白世界里从此多了一道色彩。
而如同国师的潇洒离开一样,萧瞬也潇洒离开了阮清所能到达的世界,萧瞬飞升了,而阮清这辈子都不可能飞升,因为他是凡魔。
唐卿礼因为江灯有对国师说谢谢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江灯,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萧瞬一面,对萧瞬笑着说:“谢谢你呀,大师叔。”
有些鸿沟,是没法跨越的。
阮清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月湖,然后他听到有人喊他,他回过头,就见一个眼眸清亮,五官精致的少年噙着笑,向他走来:“阮清阮清!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红月魔域举办的选美大比啊!”
一样温暖的笑容,阮清却知道这不是同一个魔,看着他的新朋友缓缓走来,他想到一句话——有些魔,会一直在原地等,孤单地守候着自己的回忆,有些魔,会迈开步子,珍藏住自己的回忆,向前走去。
他呀,反正也等不到了,大师叔,谢谢呀,在仙界一定要开心啊。
他同样扬起笑:“好呀,我们一起去看啊,我和你说这选美大比啊……”
与此同时,定江城。
一处极为奢华的院落里,步尘清坐在窗边,翻阅着手中的最新一卷《是谁杀了我》,慢慢看完以后,步尘清突然笑了笑,他或许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洛琰桐念念不忘了。
黄泉路是青石板铺成的,长着青苔,看起来古朴又有点破旧,江灯踩在青石板上,边上是扯着他裤脚撒娇的豹尾,江灯弯了弯眼角,撸了一把豹尾的毛。
“你呀,又不听我说的,都说了我们要按规则来,不能赖皮,赖皮就不和你玩了。”跳石板的游戏是江灯看凡界小孩在院子里玩时记下的,他当时就想着回来也要玩。
孟婆要守着孟婆汤和轮回道是不可能陪他玩了,黑白无常又刚好去勾魂了,他本想找牛头马面,但牛头马面被阎罗王叫去了,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厉魂需要他们去勾,想来想去就只能找守着地狱十八层的四阴帅了,四阴帅里最空的永远都是傻不愣登的豹尾。
最后江灯就兴致勃勃地拉着豹尾说了一通,然而豹尾也不知道是真没记住规则,还是假没记住规则,愣是不肯老老实实跟着江灯按规则来跳石板。
好吧,江灯能理解要是按照凡人规矩石头剪刀布来跳石板,豹尾的爪子的确只能出布,也无怪乎豹尾要眨巴着眼睛装不懂规则使劲耍赖皮了。
玩了一会儿后,江灯就扯了几朵彼岸花,一朵塞自己嘴里,剩下的全塞给了豹尾,抱着豹尾在冥界转了大半圈后,就挥了挥手。
冥界大家都忙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安静得有些过分,倒不如出去晃荡。
江灯一脚踏出鬼门关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笑得极为张扬的女子,对他挥了挥手:“哟~”
江灯见女子仿佛认识他一般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到女子说:“我见过你,和一个白衣男子在凡界京城看花灯,你说你能带他去轮回,那么你能带我去轮回么?”
江灯一听指尖一捻,就发现这一身红衣的女子是一个女魔,死了差不多有五百年了,纵使魔族寿命长久,五百年也太久了,然女魔却仿佛刚死的一般,十分鲜活,上一个这么鲜活的游魂还是严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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