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沉的船竟然是林恩家族的锆晶运输船,他们控制着大陆上最优质的锆晶资源,按他们的出产水平来计算,被抢走的那些锆晶可能价值数十万金币,塔兰特躺在地上,真没想到,最安全的城市给他的第一个印象竟然是海盗。
“看”,海边的士兵大声呼喊牧师,“水上有个人”
“是个女人”一个灰色铠甲的牧师瞪着浮起的躯体,一件皮甲,背部向上,女人的长发随着波纹漂游,“希望还有救”,他快速吟唱治疗术。
塔兰特向他们爬去,他的心跳加速,他惧怕那种感觉,海面上血腥刺眼的红四处漫延,它预示黑暗的海底将成为不少人的归宿。
治疗术没有产生效果,那个躯体仍在浮动,士兵脱卸铠甲跳下水,他奋力游到那女人的身旁,当他转过那具身体时在场的人都惊惧地把视线移开,女人的半张脸已经在大火中烧毁,她的胸口有一个叉子造成的致命伤口,可能是锆晶船上的守卫之一。
士兵拖着尸体游回岸边,在牧师帮助下他拉起尸体,更令人悚怵的一幕,尸体只剩上半截,可怜的女人被某个魔法轰成两段,脏器被海水冲刷成惨白的一团,折断的脊梁骨刺破皮肤突兀的暴露在外。
“那些暴徒”士兵大声咒骂。
牧师左手放在尸体的眼上,那双眼死死瞪着天空充满不甘,“愿玛克辛庇佑她的灵魂”,他将它们合上。
塔兰特绝望地看着海面,远处海上的海盗船仿佛陷入更激烈的战斗,他看到不断飞起的能量球,船帆完全被烧毁,火势扩张到整艘船,治安军的战舰正接近他们,多纳泰罗和治安军法师们还在船上,他们或许能夺回被抢走的锆晶。
“突突”,海底升起两个气泡。
塔兰特敏锐地发现了异常,他激动地抓过士兵的手,“下面水下还有人”
一连串微小的气泡冒出海面,一张隐约的脸从模糊的深蓝中缓缓出现,是一个男性士兵,他的额头上有钝器的击伤,牧师向他伸出手。
这位幸存者让塔兰特再次失望,他很高兴见到有人能从灾难中幸免,但此刻他的全部祈愿是她,那个火龙酒女孩。
“把手给我”牧师尽可能探出身子接近伤者,水里的人却全然没有反应,他已经晕过去了。
士兵准备下水时那个身体猛然一扑浮到岸边,有人在水底推动,塔兰特焦急地注视着,他能感受到心灵的链接,一定是她必须是她
水底的手臂向上游动,那张熟悉的脸从水下蹿起,“哈——”她张开口用尽全力呼吸。
“琪拉维顿”他就知道是她,塔兰特从悲痛中露出笑容。
琪拉维顿仰头在水面上漂浮着,她没有体力了,惨淡的笑容迎着阳光。
士兵跳下水拉着她回到岸边。
塔兰特与牧师并排躺着,“我真担心晚上的痛饮只剩两个人”,他热情地嘲弄道。
“我不会忘了我们的约会”,琪拉维顿粗喘着大笑,全身的水打湿了一大片地面。
治安军的士兵和牧师在身旁忙碌着寻找其他生还者,两个人静静躺着,塔兰特不能移动,哪怕一个抬手他的右手臂也会传来撕心的剧痛,他不想在牧师们正忙的时候添乱,身旁的琪拉维顿竟也能安静下来,他转过头,她睡着了,紫色的艳妆经过海的漂洗已经退去,现在是一个真实的她,看不到暴力,没有狂妄的自信,只是一个熟睡的女孩,湿漉漉的皮甲紧紧裹着她成熟的身体,随着呼吸那股魅力的吸引微妙呼唤着,塔兰特的念想中忽然跳出暴雨的晚上,他和卡特丽娜在瓦特镇外亲密的拥抱,他的手贴在……不,他怎么会想到这些?塔兰特慌张地转过头,他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念头琪拉维顿只是琪拉维顿,和她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临时队友。
塔兰特试着停止思考关于她的内容,但意识反而被琪拉维顿所占据,他再次看向她,那件皮甲的质地很普通,却能完美无遗的展露她女人的魅力,她和玛拉一样,宁愿舍弃实用的护甲追求外表的美。她缺乏礼教,但她更真实,这和上流的贵妇们完全不同,琪拉维顿活在完整的自我中,她从不顾忌身份和场合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在她的身上流露着邪恶的正义感,她漠视其他人的生死,但她会不惜一切为布伦格证明清白,她更为了身旁的士兵冒生命危险潜到水下,她就像一个在阴影中救赎的黑暗天使。
“呜——”治安军的瞭望台上发出低沉的号声。
一艘战舰正驶进港口,它是追击海盗的其中一艘,岸上士兵抓住从船上扔下的绳索。
“情况怎么样?”几个候在岸边的士兵向船上打听。
“海盗被击溃了”,一个士兵在甲板上兴奋地大叫,这消息鼓舞了地面上的伤者,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赶上了海盗,那些卑贱的冈萨斯人被包围起来。”
“全都抓住了吗?”
“他们的船沉了,大火烧毁了船舱。”
人群发出轻微的惋惜,他们更愿意看到罪犯被带回来受刑。
更多的战舰陆续回到港口,负伤的士兵相互搀扶着走下甲板,岸上的施救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治疗术和重生术尽可能地拯救士兵,蛇杏粉已经被驱散。
塔兰特在回港的人群中看到了多纳泰罗,他的铠甲上沾满血渍,那副护甲却几乎没有划痕,看来他属于能给对手深刻印象的那种人,副治安官里奇埃利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施救工作应该是里奇埃利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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