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放他,谁也别想夺走他!
扣在他发间的细指轻动,她将他玉冠解开了,墨发瞬间被释放。如同他压抑的yù_wàng,再容不得被忽视,登时爆发。他猛地将她扣向自己滚烫的身子,用同样炙热的方式回应她,霸道地闯入,直冲霄汉,将她吞没占有……
她究竟还是抵不过他,瘫软地败下阵来,娇柔地埋在他肩窝,化作了春水似任他狂风吹拂,波翻浪涌……
良久,他抱着筋疲力尽的她回到床上,撩起她腮边粘了汗迹的发丝,在她潮红的小脸上亲了亲,她顺势揽住了他,二人相拥躺下。
她呼吸未匀,带着略重的喘息道:“我今儿去燕归坊了……”
“嗯,我知道。”他淡淡应。
她微顿,随即恍然。对啊,他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怎会不知。包括她在门外听了他和陆延真的谈话,九羽虽默认,但不可能帮她瞒着他。
“你真的要去浙江?”她小手扣在他胸口,抬头问。
二人对视,被妻子那双晶亮的星眸盯得说不出话来,他顽笑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长睫在他掌心眨动,痒痒的。
她推开他手,又问了一次。
“兵部上书了,但司礼监还没批红。”他笑容轻松道。
她才不信他真的轻松,牵挂那么多,如何轻松。她又躺回他臂弯里,柔软微凉的小手在他腰间抚摸,偶然摸到胯骨上方的一处半指长的疤痕,她停住了,覆在那久久不肯离去。
“这是怎么伤的?”她轻声问。
他犹豫片刻,应道:“在天镇营救先帝时落下的,鞑靼的箭穿透铠甲擦肉而过,所幸没伤到骨头。”说着,他玩笑似的补道:“技术不佳啊,再偏半寸我可能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她手突然僵住,随即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没留情。可掐了也不解恨,她伏在他袒露的胸前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
他突然笑了,捏住她小下巴晃了晃。“你还真够狠。”
“我再狠也没你狠!”她撑着他跪坐,垂眸看着那排牙印,深吸了口气。
“去吧!”
他没听清,拉着她手问:“什么?”
“我说如果一定要去,你便去吧,不必担心我……”她翻开他手掌,一根根手指挲着,指腹和鱼际的薄茧触感清晰,弃武这么多年都没淡,她知道他从来没放弃过。
她抬眼看了看博古架最上方托座上的那把雁翎刀,完全想象得出震动山河的鼍鼓声中,与日月同高的旌旗下,虞墨戈横挎秋水的气势,英武凛然,眼若流星般炯炯威慑众生。
他是天上麒麟,文墨根本困不住他……
她还记得识他伊始,徐井松规劝他的话。当初她也想说,只是她没立场,如今她是最亲近的人,她更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拦着他。
喜欢是不舍,但也是成全。
没有什么比成全他更让她满足的了。只是,仍有点难掩的失落……
不是有点,是很多,多得都快把她淹没了。她别扭极了,窘得扑在他胸口把自己藏了起来,任他如何叫她都不肯起来。
从激情到释然,他完全明白她的心路历程。她在为他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虞墨戈心里好不过暖,可看她娇憨的模样又想笑,明明舍不得还非要委屈自己,就算她想成全他,也得问问对如今的他而言什么才是“成全”。
他把她拉进怀里,捧着她小脸柔笑道:“我也舍不得啊……”
……
京城秦府,秦晏之接待了前来恭贺小少爷高中解元的同僚友人后,阖家为秦翊庆贺。阖家,也不过是就秦晏之,荀瑛,和秦翊自己而已。
荀瑛虽及不上容嫣用心,但对这个小叔也算过得去,面上和秦晏之离心离德,但该为小叔庆贺她也没半点敷衍。
晚饭后,无话再对兄弟二人讲,荀瑛兀自回了正房,而秦晏之则去了书房。自打在寺庙遭遇容嫣夫妇后,荀瑛便把秦晏之的东西搬到了东厢房,二人从掩饰到光明正大地分居了。所以他时而宿在东厢,时而留在书房。
秦翊没回后院,而是跟着兄长去了书房。秦晏之嘱咐了他日后的课业,便闻弟弟道了句:
“兄长,我要提亲。”
秦晏之愣住,盯了弟弟,忽而笑了,打趣道:“人生四喜,后两者便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过人家那金榜可是状元郎啊。你这不过才中了解元便想着娶亲了?莫急,再等两年,兄长必定为你寻位良淑千金,说门好亲事。”
“谢兄长操劳,眼下便有。”秦翊镇定道。
秦晏之惊住,警觉问:“你可是中意哪家的小姐了?”
“是。”秦翊爽朗而答。
“谁家?”
“山东知府吴凤庭长女,吴奚。”
秦晏之蹙眉,不过片刻便恍然懂了。“英国公府的表小姐,虞大人表妹,对吧。”那姑娘他见过,在寺庙,容嫣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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