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来到大院里,她们已经进了洗澡堂,我暗叫不好,生怕一进洗澡堂她们
就会立刻翻脸。我那时脑子里只想着妈妈不要吃亏,也没多想,便跟着跑进了澡
堂。我以前也在这里洗过,知道男澡堂和女澡堂中间的那堵墙上有一根暖气管子
穿过,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为了偷窥女澡堂,把那个穿过的孔挖得有了些缝隙,把
眼睛贴上去以后,从那里能看到女澡堂内的一部分。
我交了一块钱澡票,钻进男澡堂,这时已经很晚,单位的男职工基本上都回
了家,偌大的澡堂只有我一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我进去后就直奔那条暖气管
子,虽然是偷看女澡堂,却根本没有一点一般人偷看女性洗澡时的那种淫邪的念
头,只是看看妈妈有没有事,我也就放心了。
当我把眼睛贴在狭小的缝隙上向那边望去时,看见的情景立刻让我大吃了一
惊。
我根本没有料到女澡堂里居然有那么多的人,大约有十几个,有老有少,围
成一个半圆,都赤裸裸地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看着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一个一丝不
挂的女人,那群人中为首的便是小孙,而那个被她们围着的,不用说,自然是我
的妈妈。
我心里叫了一声:“不好。”看来今天她们是早有预谋的,下班后都赖在洗
澡堂里不走,专门等我妈来洗澡的时候找她的麻烦。那些女人自然都是小孙的帮
手,妈妈抢了小孙的情人,又把她弄到了传达室,小孙对她恨之入骨,现下妈妈
失了靠山,小孙必定要狠狠地报复她了。
我的心砰砰乱跳,不知道她们将要如何欺负她,有心过去搅局,又怕让我看
到她被人欺负,反而更让她伤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女人,卷发烫得如同鸡窝,满脸横肉,
两个大奶子象气球一样沉甸甸地坠在胸前,走起路来不住地颤动。她走到我妈面
前,斜着眼问她:“你就是朱云香?”
我妈抬起头来,轻轻说道:“就是。”
那胖女人随手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还挺牛逼的啊,还敢说‘就是’,
你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芹芹对着干(小孙全名孙玉芹)。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抢了我们芹芹男人还不算,还想让我们芹芹去烧锅炉掏厕所?还真不怕死啊。”
妈妈被她打得身体晃了一晃,嘴角流出血来,脸上迅速显出四条指印。她抬
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挺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那个胖女人说道:“不错,我是
抢了她的男人,我就是想让她去烧锅炉掏厕所,怎么着?”
胖女人大怒,骂道:“你他妈欠揍!”正要再打我妈,小孙抢前一步猛地揪
住我妈的头发,狠狠地向下拉。妈妈吃痛不住,捂着头发弯下了腰。
小孙把我妈的头扭到她的面前,点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字地道:“你还记不记
得那封信?那套照片?告诉你,那就是我寄的。”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小孙又道:“怎么样?看得舒服不舒服?我告诉你,和我做对,没你的好。
知道王进现在的女人是谁吗?是我!他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像你这种贱货,扔
到大马路上,连狗都不操。你看你那làn_bī,长得跟下水道似的,驴jī_bā进去都晃
荡。你居然还有脸敢跟他喊分手,还让公司里的男人想操就操,以为这样就能报
复他。你让别人操关他什么事?你以为他真把你当他女人看?瞧你长的那操相,
他只不过把你随便玩玩而已,早就玩腻了。小红,把她包里那条内裤拿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嗯”了一声,出去了。功夫不大只听澡堂大门吱地一
响,小孙喊了一声:“把门插好!”那姑娘把门从里面插住,拿了一条内裤来到
小孙面前,正是王进送妈妈的那条。
小孙抓住妈妈的头发,把她的脸狠狠地扭向小红的方向,冲小红点了点头,
小红从地上的一个小篮子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妈妈似乎预感到什么。喊了一声:
“别!”
小孙劈脸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别什么别?到现在你还把他送你的内裤
随身带着,是不是想他的时候就穿上,然后自己抠自己的逼?我今天就让你想也
没的想!剪!”小红张开剪子就冲着内裤的裆上剪了下去。
妈妈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头撞向小孙,一把抓住她下身的yīn_máo。只听小孙
惨叫一声捂住裆蹲下身去,妈妈扔掉手里小孙的yīn_máo,疯狂地向小红扑过去,想
要抢回那条内裤。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把妈妈踢倒在地,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起
来。
到这个时候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我跑出浴室穿上内裤,找到看澡堂的老大
爷,说:“快,女澡堂有人打起架来了。”
老大爷似乎耳朵有点背,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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