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子说罢,再次捏剑诀,黑蛇再度游出指尖,朝着李元泰飞扑而去。
站在李元泰身后的我只觉得一股烈焰呼啸而至,眉毛早被燎去了一半,陆判见状,急忙拉着我和高鹏躲向一边。
我一看,那黑蛇所到之处,焦黑一片,炙如岩浆,光躲肯定不行,于是背上智心住持,往地穴的一角跑去,高鹏和陆判也跟了过来。
我们刚躲在较为安全的角落里,黑蛇就开始发动攻势了,它围着李元泰狂喷黑色的火焰,都被李元泰灵巧地闪过,它几次试图用身体缠住李元泰,也被李元泰用缩身术一一躲过。
那蛇似乎永不知疲倦,不停地吐着黑色的信子缠住李元泰不放,李元泰继续左躲右闪,灵活得像一只轻巧的小猫。
虚无子哈哈大笑,“黄口小道,你就这点本事,还扬言想拿住本大爷,看样子,你师父除了教你躲避之功和缩身术之外,没教你别的。你们几位,干脆留下来,陪伴本大爷好了,正好本大爷的脸腐烂了,急需新鲜的人脸一张和器官若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也暗暗替李元泰着急,毕竟他是血肉之躯,虽然他没有进攻一直在闪避,可是这样也消耗不少体力。等他耗尽体力,就很难躲开那条蛇了。
李元泰对于虚无子的嘲讽,不做任何回应,再次躲开黑蛇的攻击之后,他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
虚无子冷哼,“毛没长齐的牛鼻子,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一阵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那蛇呆愣片刻,居然扭着碗口粗的身子笨拙地跳起舞来。黑蛇虽然粗苯,可是每一个动作都在合着笛声的节拍。
虚无子脸色大变,“你小子搞什么鬼!”乃手捏剑诀,继续发力。无奈黑蛇对于主人的指令无动于衷,反而随着笛声的起落,越跳越欢。
“快!快停下!别吹了!”虚无子气得直跳脚。
李元泰哪里会听他的,继续吹,黑蛇继续跳舞,那蛇不像是来攻击李元泰的,倒像是来给他伴舞的。
看着虚无子的囧样,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李元泰强忍住笑,朝我和高鹏使了个眼色,紧接着,笛声一转,从欢快的曲调变成哀伤凄婉,那黑蛇踉踉跄跄地停下扭动,居然像女人一样嘤嘤抽泣起来。
笛声渐而转的更悲,那黑蛇干脆倒地,扭动着蛇身,嚎啕大哭起来。
李元泰再度改变曲风,笛声变得激越悠扬,似为古时送将士出征之曲,那蛇闻曲声止住啜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返身朝虚无子爬去。
虚无子惊得连连后退,“不!别过来,你要干嘛。”
李元泰继续吹奏,笛声渐次激昂,壮怀激烈,势如破竹。
黑蛇腾身而起,朝着虚无子猛扑过去。
虚无子大惊失色,手捏剑诀,狂念咒语,毫无作用。
黑蛇吐着信子,扭动着炙如岩浆的身躯朝着虚无子缠了过去,虚无子惨呼一声,瞬间消失无形。
那黑蛇见扑了个空,倒地嘤嘤啜泣,似有无限悔恨。
李元泰止住笛声,默念咒语,道声——解!
那黑蛇蓦地化作一个女人,一个梳着倭堕髻,头上插满珠翠的明艳女子,她身着一袭纹绣白牡丹的曳地长裙,挽着一道金凤戏春的五彩披帛,美得赛过月宫嫦娥,真乃疑似蟾宫谪降仙也。
我呆住。
高鹏呆住。
陆判呆住。
李元泰呆住。
就连被点了穴道的智心大师也呆住。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
女子也不抬头,只是掩面不住啜泣。
“敢问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半晌,李元泰上前施礼道。
“奴家乃是汉高祖刘邦的爱妃戚姬。”女子呜咽道。
“戚夫人?”
女子点点头,“当年高祖驾鹤西去,奴家就料到那心如蛇蝎的吕后会对我们母子下毒手,乃作诗《春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不想那毒后果然将奴家做成人彘,丢于茅厕。想奴家生前享尽了荣华富贵,高祖对奴家也是百般宠爱,不曾想竟受此奇耻大辱。”言毕,哭得更加凄惨。
“其实你要是不做那首诗,也许还不会招致杀身之祸吧。因为对中国古代酷刑很感兴趣,我正好研究了下那段历史,其实公正点说,吕后的确善妒毒辣,可是如果你不做那首诗,不引起她的注意,让她觉察到你的野心,她也就不会对付你了。
这真是一首诗引发的血案,当时她一定在想,你仗着美貌夺走了他的丈夫,在丈夫死后又觊觎她和高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以她的个性,又怎么会让你得逞。我要是你,就隐忍一段,再寻机会东山再起。
可是你偏偏不,所以悲剧就发生了。如果当时你肯忍辱负重,那么这段中国历史,将会是另一段传奇。”博学多才的高鹏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戚夫人不作回应,只嘤嘤哭泣,似有所悟。
李元泰踹高鹏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咳咳两声道,“那么戚夫人,您又是怎么被虚无子困住了呢?”
“奴家死后,那狠毒的吕后又指使术士施法让奴家无法投胎往生,奴家变成了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无可寄托。偶被虚无子逮到,他变施法将奴家的魂魄化作黑蛇,做他的贴身护法。
奴家被施了邪法之后,不辨好人坏人,只知攻击突袭。刚才幸得道士小哥吹奏乐曲,唤起了奴家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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