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刚才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就守着个酒瓶在喝,不醉才怪了!我见她身子扭得厉害,显然非常难受,也不想在这里再跟大叔闲扯下去,朝三个男人说道:“筱田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把雅子送回去先……”
大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红了,笑道:“喔,当然可以,不过你想酒后开车吗?”
“我没事的……”我自己嘴上说我没事,但实际上酒气已经有一些冲上头顶了,我竟然忘记我根本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建次大概看出来我有些不妥,站起身跟筱田组长说:“组长,金君来的时候既然是哥哥接的,那么也让我送他一程好了。我并没有喝酒,请你放心吧。”
好小子,真贼!给别人一个一个的递酒瓶自己却没喝!
我现在算知道山口组里全是牛人了,怪大叔和板着脸的忠信自然不用说,建次的情商和心机,估计也是很少有人能及得上的。
筱田先生自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于是建次又跟法国妞说了句什么,转身进别墅的卧室换衣服去了。法国妞听了他的话蓝往往的眼珠一转,忽然扔下筷子伸出手掏起了我的口袋来。
“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法国妞已经摸出了我的手机,皱着眉头在上面按起来。当她好不容易操作完把手机丢给我的时候,建次也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出来了。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而且已经拨出去一次了。
“建次,你牛逼……”我知道这是建次唆使法国妞干的,叫她问我要电话,她被我捆了之后肯定不会就此干休,以后还要来烦我!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不过碍于建次今天变相救了我一条小命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扶着雅子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别墅,后面还传来的怪大叔猥琐的笑声:“金君啊,记得经常来看看你这里的别墅啊!说不定哪天我……¥……惊喜!……”
哦,买糕的,我也没去听大叔究竟吼得什么,只知道这一次魔鬼之旅总算结束了,而我的雅子也在我的臂弯里不省人事了。
我把雅子扶进了车厢,驾驶位上建次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很阳光的笑容,“金君,你别怪组长,他这个人就这样。开始我们都很不习惯的。”
“谢谢你……”我终于有机会道一声谢了,我知道建次也一直在等着能跟我单独交谈的一刻。
建次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说:“算不上帮了你呢,金君,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投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不……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胃里也逐渐热了起来,而头则开始发晕,这并不是醉,而是清酒的酒劲就是这样,酒仙喝了也得扛过这一阵。
建次沉默了两秒钟,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东西是跟我很像的。”
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又凭什么断定我跟你某方面很像呢?我正想发问,建次回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我们视线里的别墅,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承载了一种老去的艺术背后的落寞。”
卷一。东京攻略(上) 二七。谁把我灌醉
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金风
听建次说出这句话,我脑子虽然在清酒的反冲下渐渐有些不清楚了,但也浮现出了我刚进别墅时怪大叔组长对柴崎兄弟的介绍,说弟弟柴崎建次是扶桑一个什么剑道流派的传人。
建次说得没错。
这个社会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迈动着自己前进的步伐,新人成长,旧人老去,人们生活里的主流文化元素都在一点点地发生着改变。无论人有多么怀旧,那些幕府武士手中冷酷的杀戮艺术终将被热兵器所取代,而以前仅供大名们在庙堂之上欣赏玩味的绳艺,也逐渐出现在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光碟片里。
这究竟是艺术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呢?
建次见我许久不说话,在驾驶位上轻轻讪笑了一声,就像是自嘲一样,“好了金君,我们不说这些丧气的东西了。你说你下半个月要回中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能跟你共同搭乘一架航班呢?”
我被他问懵了,“建次,你说……你要去中国吗?我当然欢迎了,可是你们组里的事情怎么办?”
雅子兀自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肩膀,弄得一身黑色的制服都皱了起来。透过车镜,我依稀可以看见建次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略带自信,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赞美和好奇的阳光笑容:“喔,这个金君就不用担心了,近几个月由于美国金融风暴的影响,我们入股的众多企划都在偃旗息鼓的状态,有我哥哥和组里的人负责是绰绰有余的。我想筱田组长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年轻人,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嘛。”
之后,他突然用古怪的略显生涩的中文跟我来了一句:“你说呢?”
我其实也有心结交他这样的朋友,被他突然冒出的扶桑式中文逗乐了,笑着说:“那好啊,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结伴去北京!”
“喔,原来嫂……雅子小姐也去啊。那么,大概是什么时候出发呢?”建次问。
我很好奇建次的中文是从那里学的,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到时候一定要给他好好纠正纠正,说道:“我十五号的同学会,大概十三号晚上走好了,留一天时间在那里准备准备,也好先带你们逛逛。”
“收到。那么机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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