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动了动,嘴角扯了扯,头一歪,这回是真睡了。
大巴车离开库尔沙漠,继续行驶。
大姐站在车厢中间和大家聊天,她说将冲沙安排在文化节前面是有深意的,一般的导游可想不到这一点。
冲沙是耗费体力的运动,完事儿之后肯定饿,而这个点刚好中午,参加文化节除了可以坐下来听听故事,还可以有一顿免费的自助餐,于是便省了大家一顿饭钱。
言语之间,倒是把自己狠狠夸了一番,大家也很卖这位大姐的面子,频频应和。
转眼,便到了文化交流中心。
文化交流活动中心在老城区,紧邻迪拜河,和喜来登酒店是一北一南,倒是挨着老城区的博物馆比较近。
文化交流活动也叫作文化理解活动,目的是让游客了解当地的文化和风俗,基本上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可以提问,也可以自由交谈,没什么忌讳,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英语好,不然你又不会阿拉伯语,这文化怕是没有办法交流了。
安珩意兴索然,中途找了借口上厕所便溜了出来。
文化交流中心是传统的阿拉伯建筑,光是吊顶的灯每一盏都华丽得晃眼睛,还好她早有准备,戴了墨镜。
安珩喜欢这些花花绿绿宝石镶嵌而成的吊灯,虽然华而不实,可是她就是喜欢,没什么道理可言。
安珩一边仰头看,一边不停的用手机拍照,今天文化中心的人特别多,被撞到也是常事,安珩底盘稳,身子晃了晃稳稳站定,撞她那人行色匆匆,也没道歉,撞了她就跑。
安珩收起手机,将墨镜往下轻轻一按挂到鼻尖上,露出眼睛盯着撞她的人就追了上去。
那人跑的快,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身影闪了闪安珩就把人给追丢了。
“……”安珩生气,差点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蹲下身连忙去扶,起身的时候,余光瞥见人群中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black!
安珩不会认错,那背影一定是他。
安珩将墨镜取下来挂在胸前,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朝着black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相逢即是有缘,如今他们偶遇,就是天定的缘分,自己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丝毫不敢分心,black走得极快,不断在人流之中错身而过,她紧盯着,却还是在迂回的长廊中把人跟丢了。
安珩气喘吁吁,她穿的小背心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摸出手机给black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扯进了一个狭窄逼仄的巷子里,下一秒滚烫的身躯紧贴了过来,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早已经被面前的男人给捂住了。
安珩:“……”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会儿又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隐约间有一个粗糙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外面突然安静了,人又走了。
安珩盯着面前的男人,因为喘着气,她的胸口不停起伏,挂在胸口的墨镜因为重力将她的黑色小背心往下扯,扯成了深v,里面便是春光无限了。
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手背,有些痒。
他眼窝幽黑,也盯着她。
其实这算不上巷子,不过是两堵墙之间的缝隙,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只能紧贴一起,稍微动一下,便会擦枪走火。
black身上冽人的气息来不及收敛,令人生畏,他神色不明,眉眼敛着,放开她往后肩抵着墙,无形之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声音骤然一沉:“你知不知道随便追上来的后果?”
安珩差点就被他的目光唬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black,如果早知道,她肯定天天在这里守株待兔。
这会儿,她真是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只觉得面前这只小黑兔秀色可餐,佯装无辜道:“刚才那些人是在追你啊?我不知道啊,是他们先撞了我,也不道歉,我生气才追上来的。”
迪拜的七月,天气异常炎热,沙漠城市,分分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铁板鱿鱼。
安珩的双颊被热得红彤彤的,两鬓还流着汗,汗珠顺流而下,从颈项到锁骨,最后浸没在胸前,她却浑然不觉,往前俯身,侧着脸,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这时,刚才走掉的那帮人杀了个回马枪,又折了回来,安珩听到那个粗糙的声音问:“那里面找过了吗?”
安珩动了动,似乎想出去。black捏住她的手抵在墙上,这一来一回,两人免不了身体接触,他身体紧绷,眼神颇为警告,意思是,别乱动。
安珩恍若未觉,只是一脸得意又俏皮地问他:“black,你信不信我能带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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