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侧身,身体擦着black的胳膊转过去,她盯着他俊朗的侧脸,轻声问他:“你不好奇我都吸过谁的二手烟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就在刚才摩擦的一瞬间,空气中所有的可燃分子都被点燃,燥得厉害。
black神情寡淡,倒是眉眼里敛着安珩看不懂的情绪,“谁?”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安珩咧嘴就笑了,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就等着他问出这句话一样。
柳条筐本来就没有多大,虽然当初安珩订的是两人框型,但是black人高马大的,他一进来,空间就小了很多,加上安珩自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她一动,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几乎是一具身体摩擦着另一具身体。
她凑到他眼皮子底下,眉眼都染着笑意,她说:“只有你,你是第一个,开心吗?”
“……”他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他只是觉得她的行为让他心里现在很不舒服,就跟憋了股闷气似的,偏偏对着她这张脸一点也发泄不出来。
见black不回答,只是一双眸子幽幽地望着远方,她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绕到black面前,和他半步的距离,伸手扶住男人宽厚的肩,问他:“black,你愿意做最后一个吗?”
“……”这句话安珩说得太过深情,black盯着她眼睛看,忽而沉了声,问她,“安珩,你考虑过转行吗?”
“啊?”安珩愣了下。
“演员很适合你。”他淡淡说。
安珩回过味儿,凑近了些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演技太好吗?”
“难道不是?”他扬眉。
“我刚才说得都是真心话。”安珩目光澄澄。
“扯。”
他毫不留情地丢给她一个字,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不再看她。
“……”真是的,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两个小时后,热气球到达了终点。
傍晚的库尔沙漠有一种穿透时间的美感,落日与黄沙勾勒出只属于它的波澜壮阔,天空中缓缓下降的热气球已经没有了五彩斑斓的底色,在落日熏黄中,只剩下一道道的剪影,和并肩而走成双的人。
天色渐晚,出了沙漠营地已经暮色四合。
black背着身,走在前面,安珩踩着他的影子,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从河口,一路无话沿着迪拜河走到了喜来登酒店。
临别时,安珩叫住black,发了一会儿愣才问他:“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见一面怎样?我有东西要给你。”
迪拜河河畔一到晚上便会起风,风从河里吹过来的,带着些凉意和腥味,吹乱了black的发,他沉吟了片刻,偏了下头,说:“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得到black的答案,安珩心满意足的转身往酒店大门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转过身来,大声叫他:“black。”
black还站在原地,闻声他抬眼看过去,不远处有个姑娘朝他挥手,然后指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得意的说道:
“忘了告诉你,我们穿的是情侣装。”
“……”black低头看自己。
黑色的短t,黑色的军裤,黑色的陆战靴,而安珩,黑色的小背心,黑色短裤,黑色凉鞋……
他忽然就低头笑了,眸光清亮,扯起了眼角的褶子。
再抬头,酒店门口已经没人了,他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第二天的项目活动安珩一个也没有参加,那位领头大姐打电话的时候听说了她的想法,也没劝她,话语间,是有些嫌弃她昨天不听从安排,挂电话之前,她提醒她:“昨天热气球原本算的是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按理说是要多加钱的。”
适时门铃响起,是订的早餐到了,安珩将电话夹在脖子上,取回了早餐用刀叉着吃了一小口,问她:“要加多少钱?”
大姐:“一个小时一千迪拉姆,你们坐了两个小时,按理说是两千迪拉姆,但是你们两人的体重超过125kg,所以要收取双倍的钱。”
安珩算了算,问:“四千迪拉姆?”
“是的。”
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上,安珩放下刀叉,抽纸巾擦了擦嘴,才说:“大姐,钱可不是这么算的,你别看我一个外国人就好欺负,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迪拜有人。”
大姐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被安珩的话唬住,反问她:“小姑娘,你倒是说说,在这迪拜,有谁给你一个外国游客撑腰?”
安珩扯出一个笑:“说出来怕吓到你。”
大姐:“尽管说,姐也是见过风浪的。”
安珩一笑,神秘兮兮的沉声说:“老城区,3866仓库听过吗?”
“3866?”大姐声音陡然拔高,安珩以为是被吓得,谁知道,下一秒,大姐一盆凉水就给她泼了下来。
“老城区的3866仓库嘛,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不就是一个保镖窝,养了一群流浪汉,我当是哪个大人物呢?”
“小姑娘,别给我瞎扯,钱准备好,过一会儿我派人来拿。”
安珩声音细如蚊,底气弱了三分:“不能网上转账吗?”
“不能。”大姐语气不容拒绝,“我只认现金。”
安珩认命,这就叫装逼被雷劈,她活该。
一个小时后,有人敲门,看着厚厚的一叠钱在自己面前被拿走,安珩满眼的幽怨,带着这份幽怨,一直到了晚上和black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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