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园果然不错,大树参天,林子里很是清凉。除了偶尔路过的两个慢跑者,再无人迹。
“葛兰姆教授,”史达琳问,“我听说克劳福德邀请您去fbi训练营讲课,但几次您都拒绝了。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们倒是老相识了。7o年代末我帮过克劳福德一些忙,破过两个案子。
然后fbi才让他成立的行为科学部。我不愿意去讲课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不同意行为科学部的基本理念。”
“我一直以为您的犯罪人格理论就是行为科学部的理论基础呢。”史达琳很是惊讶。
“不不不,”教授孩子气地用力摇着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行为科学部一直假定,根据连环杀人犯的作案手法,可以推断出罪犯的一些重要的个人特征,比如年龄、职业、社会交往能力,还有日常生活习惯什么的。”
“对啊。”史达琳跟在教授傍边,她似乎觉得自己穿越时空,又回到了自己的大学年代。下了课,还跟教授讨论得滋滋有味。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的理论是,”教授此刻得意洋洋,“心理作用远远大于行为科学部的想像。一个人的世界,不过是他所能感知到的世界。如果他觉得他感知到的是真实的,那么对他来说,这种感觉就是真实的,无论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荒谬。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史达琳急急插进来,“感觉可以和现实完全脱节。比如,你认为可以诱发某种完全虚幻的感知,就像被催眠后,人们可以进入一个感觉异常真实的状态。”
“哈哈哈……”教授放声大笑,“看不出,你还真是个好学生。也许你做学问会更合适些。”说着教授用力摇摇头,“当然,做联邦特工毕竟还对别人有些实际用处,不像我这个老头,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贡献。”
“其实,我的成绩不太好。”史达琳很想鼓足勇气说出这一句。
“特工史达琳,你的脚受过伤吗?”教授忽然关切地问。
“啊,”史达琳脸上微微一红,“右脚骨裂过,刚刚拆掉石膏。”
“我是老糊涂了,居然还拉着你出来散步。实在对不起,前面林子里有长椅,我们可以坐下歇歇。”
“没有关系……”史达琳很不好意思。
“史达琳特工,就是这里,”教授指着小路尽头的长椅,“其实你已经完全恢复,走路毫无问题。千万别担心,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只不过我这个老糟头子的职业病,”说着教授冲着史达琳眨眨眼睛,“只有我才能闻到你迈出右脚时的一丝担心。”
在长椅上坐下来,史达琳心中一阵感激。这个大名鼎鼎的教授,还真是体贴仔细呢。她对教授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您争议最大的理论,就是日常催眠,认为不需要借助任何手段,甚至不需要注意力转移,就可以成功实现深度催眠,从而改变被催眠者对外界特点事务的感知。这个理论很有颠覆性,不过,您真的在临床上实现过日常催眠吗?”
“这个,怎么说呢?”教授冲史达琳挤出一个夸张的苦笑,“根据我的研究,实现日常催眠,需要合适的气氛以及合适的物件。这很难。其实,在临床上,我还从来没有真正实现过日常催眠,至少没有真正令我满意的。也许将来有人成功。
谁知道呢。”
“那您能不能大致说说日常催眠的要点?”
“史达琳特工,”教授认真地看着坐在身旁的姑娘,“难道你想把日常催眠用的破案中?克劳福德知道了,一定会火冒三丈的。”
“我只是好奇,”在教授的注视下,史达琳轻轻扭了扭身子,“我觉得这个理论很有洞察力,虽然现实中并不一定行得通。”
“是呀,是呀,”教授摇着头,“理论是一回事,临床则是另一回事……唉,不谈这个啦,史达琳特工,你的右脚现在是不是有些微微发热?”
“嗯?”史达琳有些疑惑地看着教授。
“啊,是这样,”教授的笑容异常温暖,“我年轻的时候打棒球,还是大学的第二主力投手呢。结果一次训练用力过猛,居然左臂肘关节骨折,很少见,也很难治好。前后拖了一年多,最终也没有完全恢复,没法再打棒球。”
“真糟糕。”史达琳真心实意地为教授感慨,“然后您就发奋读书了?”
“是呀是呀,”教授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臂,眼睛望着远方,“不过,坏事可以变成好事。我不仅学会了右手写字,而且从此还我专门研究过关节骨折,可以说还有一些心得。比如,要想完全恢复、尽快恢复,首先你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你得静下心来,每天花上个2o分钟,去体会骨折创面正在一点一点愈合。理想的情况下你能感觉到创面的温暖。”
“听起来还是您的感觉决定现实的理论呀。”史达琳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这个办法治好了不少人呢,”教授很有把握地微笑着,“史达琳特工,你不妨现在就试一试。微微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右脚脚踝……那里正在发热……你能感到那里正在发热……”
就像一个好学生,史达琳听话地闭上眼睛。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感觉到右脚的骨折创面正在愈合。不过,温暖倒是有一些,只不过也飘飘忽忽,难以把握。
“史达琳特工,你能感觉到创面正在一点点愈合么?”
“不行,”史达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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