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过是个粗俗的街头婆子罢了!
地上哭泣的萧杏花听说这个,一颗心顿时掉在了半空里,含泪的眼儿滴溜溜地转着。
若是这没良心的死鬼男人,真顺着公主的话茬,干脆不认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可谁知,萧战庭却并没言语,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来,握住了萧杏花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在场众人俱都看明白了这动作中的意思。
那宝仪公主本是凤钗宝珠,面上傅粉,如今听得萧战庭如此言语,已经是面色犹如锅底灰,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众人震惊地望着眼前情景,也有的忽而就明白了。
说好的这镇国侯爷将要迎娶宝仪公主呢?
这,这下子如何是好?
“这福运居是我往日住着的,我想着你既来了,若是另辟院落,外人看了终究不好,只好委屈你和我同住在福云居。”
萧杏花瞥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有了主意。
原来她这一路过来,见到这宅院里众多女子,随便挑个小丫头,那都是清秀眉眼惹人怜爱的,她想着依萧战庭那秉性,看着身边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娇□□子,哪里有不眼馋的。便是之前得了他承诺,那又如何,她可是最清楚这个人,一旦想要了,便是十匹马都拉不住。当年在隗继山里捡药草的时候,他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像个驴一般发了青,把她拉扯到旁边林子里就没廉耻地弄一番!
而眼前这惊人的富贵,自然是不能轻易舍弃,既不愿舍弃,便只能纠缠着萧战庭,让他不好每日里去招惹女子了!
主意已定,她当即笑着道:“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是夫妻,自当同住一处,哪里有分开住的道理!”
萧战庭听闻这个,低眸看过去,却见她要笑不笑的,眉眼间倒是别有一番意思。一时心里不免泛起暖意。
于是又听她道:“外面那些嫩眉嫩眼儿的丫头,你若是要哪个,只和我说,我自会给你收了。”
听这话,萧战庭心里登时泛起凉意,原本的那点意思也消失殆尽。
萧杏花却丝毫不曾察觉,继续笑盈盈地道:“我年纪大了,怕是不好生养了。不过好在以后房里多收几个,也是可以的,养在我名下,也好给几个孩子作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想,哪个小贱蹄子想生下他的儿女,总也得过她这道关!
萧战庭神情疏淡,深眸中却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嘲意。默了片刻,他还是道:
“柴大管家,过来给夫人讲讲府中事务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外面进来一个老头子,看样子和之前的柴管家仿佛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只不过这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而已。
那柴大管家笑呵呵地道:“老奴柴越,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说着便颤巍巍地跪在那里了。
萧杏花一看这个,便知道在她之前,侯府里应该是由这位柴大管家当家了?当下她有意拉拢,便温声笑道:“柴大管家,您老人家快快请进,以后有什么事,我还得多多依仗您呢,怎么这么客气。”
主仆一番寒暄,之后便进入正题,柴大管家开始说起侯府中诸般事宜,并递上了府中上下人等的花名册,家中各处钥匙,另有身契地契还有账册各样铺子银票等。
萧杏花接过来约莫一看,只见好大一摞,名目繁多,她不过略识几个字罢了,当下其他的一概不看,只翻着那银票,随意数了几十张,心里暗暗一算,已经是心花怒放。
敢情这死鬼男人有钱的很呢,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银子,花八辈子也花不完啊!
一时又去瞧那地契,正自迷茫,旁边的柴大管家道:
“本朝之侯爵,多为只封号而无封地者,咱们侯爷,那是先帝封侯拜将,赐下良田千倾,享食禄万户。”
说着开始给萧杏花讲,这是哪里哪里的地儿,出产什么什么,这是哪个哪个山,山上盛产什么。
萧杏花听得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金子!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些地契银票,想着这辈子是彻底不用愁了,再也不用愁了!自己那没志气的儿子,还满心想着来燕京城开个大生药铺子,我呸,太小家子气了,他爹手底下铺子有几十个呢,随便拿出一个来就甩他那白湾子县的生药铺子十条街!
她欢喜得合不拢嘴,喜到极致,几乎都要落下泪了,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些以后都是我的吗?”
旁边的萧战庭坐在交背椅上,原本是微微放开双腿,神情漠然。
此时听到这话,那略抿起的唇角,不觉抽动了下。
柴大管家上前,笑呵呵地道:“夫人是要掌管府中一切事宜的,这些银票,地契,还有各样账册,自然都是夫人说了算。”
萧杏花捧着那些银票,真是美滋滋得恨不得大笑三声。
柴大管家并一旁伺候的丫鬟,虽觉得这夫人实在有趣,可是哪个敢露出半点异样,只能拼命低着头憋住。
萧杏花兀自欢喜半响,转眼恰好看到了旁边的萧战庭。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自己这银票地契卖身契还有各样铺子,这都是萧战庭的啊,是他给予自己的!
眼中有了银票地契的萧杏花,再看萧战庭,可是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以前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个丧天良挨千刀的老淫贼,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位侯爷仪表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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