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观萧正沉思间,主持人已经宣布了答案。
——“命中拍品的两位贵宾分别是——坐在我正前方的李观萧先生,和我左手边的邓子瑞先生。”
满场哗然,俞景灏的表情倏忽然严肃下来。百里观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那个不远处的男人。
如果要客观的说,那个人也算得上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手上拿着红酒杯,琥珀色的双眸看似纨绔嬉闹,实则却蕴含着一份同龄人没有的深沉。
然而就在那个人转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百里观萧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孤狼七星。
古籍有载,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看得见的人与物是这样,看不见的气运和命盘也是这样。世上至为璀璨磅礴的星宿是北方七宿,星属北方七宿的人命格因此高贵无比,数世也未必有一二。而世上同样存在着至为幽深诡谲的孤狼七宿,传说星属孤狼七宿的人运泽与北斗七宿一般磅礴,但却同时身缠幽深阴戾,有多磅礴的运泽,就有多骇人的凶险,是集大运与大凶于一身的人。
虽然百里族人独擅观天象,但是对于星象的研究这个世界也有。而孤狼七星的名字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的任何研究中出现,那正是因为其幽深阴晦,绝非肉眼凡胎可见,只有神族后人才可感受到它的存在。百里观萧素来知道这世上有孤狼七宿,但是前世今生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星属孤狼七宿的人。
北斗七宿的人温和稳重,命盘稳定,终身祥瑞。而孤狼七宿的人激进贪险,人生起落跌宕,更为难测。难怪他要仔细斟酌才可算出那黑珠的价格,而邓子瑞随手一写,就稳中标的。
百里观萧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看到孤狼七宿时的震惊已经夺走了他的其他情绪。而那个邓子瑞在看到百里观萧后,亦是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变幻不定,只是百里观萧深信,那注视里绝无半分善意。
宿敌。
他的脑海中一瞬间只有这两个字。
百里观萧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才终于恢复感知,意识到俞景灏正在担忧地戳他。他缓缓将目光抽回,按压住自己的心悸,问道:“怎么了?”
俞景灏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走神这么久?这珠子是你的了,等会我陪你一起去登记。”
“啊?”百里观萧错愕。
“真走神了啊?刚才邓子瑞不是说,久闻你欧皇大名,不敢和你争,把珠子让给你吗?”
“他这么说?”百里观萧心里的感觉更加不舒服。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分明那么刻毒,却怎么会转眼又说出如此风度翩翩的话。
俞景灏嗤笑一声:“纨绔fēng_liú,素来是邓家长子的专属标签。不是说他醒来后性情大变吗?我看本质上没什么变化。”他说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和他对视那么久,有看看这人运势如何吗?”
百里观萧犹豫了一下,他本能地不想把这件事情解释给俞景灏听。这事太复杂了,他连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更不能让一个普通人掺杂进来。
邓子瑞会不会也是神体?他能操控气运吗?他看过来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意味深长?
这些问题都需要他一个一个的去破解。而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想把俞景灏搅进来。
于是百里观萧沉思片刻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摇头淡淡道:“抱歉,刚才外面的灯光太晃了,我有些心神不宁,可能短时间内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俞景灏倒是很信他,立刻点头道:“我一点都不着急,你今晚好好休息,等会还有个鸡尾酒会,基本就是社交的场合。既然来了,我得带你去见几个值得交的。之后我就送你回房间休息。”
百里观萧知道这场晚宴包下了整个酒店,如果宾客需要就为宾客提供一晚的住宿。他本意是早点结束后赶凌晨的飞机回北京,早点回剧组恢复工作。然而此刻撞见了邓子瑞,种种的疑团却让他忽然决定要留下。
“那个邓家公子留住吗?”他又无意识地拿起红酒杯,状若无意地问道。
俞景灏没有掩盖自己的鄙夷:“一定会吧,我看他身边的几个名媛都已经迫不及待了。放心,我会让人为你选择尽量远离他的套房。”
百里观萧嗯了一声,低头默默地喝酒。
……
拍品认领登记结束后,俞景灏真的带百里观萧去见了几个人。也许是上流社会的人相互之间都脸熟,也许只是俞景灏交友面太广,百里观萧发现这屋子里似乎所有人都与俞景灏有过接触。他带他认识了上海最握实权的两个政坛有为青年,还有一位名导演,一个国际大摄影师,甚至还有一位只在新闻频道出现的某国际财团的委员。
百里观萧不过只是一个艺人,还是一个刚出道的艺人。在这种场合里,有资本有生意的艺人或许还够得上及格线,空有财富和人气的艺人都只能当花瓶,而像百里观萧这种刚出道没几天,既没财富也没什么大人气的小鲜肉,简直就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一只小虾米。然而让百里观萧感到心安的是,俞景灏并没有介绍他为“我公司的艺人李观萧”,而是介绍他为:“这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简简单单三个字,每个人每天都在嘴边挂着,然而从俞景灏的嘴里说出,却仿佛有了难以估摸的分量,让那些权贵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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