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根本看不见人了。他在自己嘴唇上轻轻摸了摸,也忘了自己来是为了索要信物,一刀两断了。
这算什么嘛,亲了白亲么?
厉海又失眠了,温轻那个女人,说回头要跟他解释,回了八个小时的头也没给他打个电话。
他虽然睡得不踏实,可第二天起得却很早,也没在家躺尸,咬着面包牛奶就上幼儿园去了。
今天有表演连排,厉海要负责看节目提意见。
小朋友们平时懒散,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倒是挺有纪律性和团队感的,站得像一棵棵小白杨似的,举着小红花变换队形的时候喊得虎虎生威。
厉海蹲在看台上看他们演出,时不时拿着大喇叭,让个别小朋友注意动作以及提醒小小班的同学不要躲在阴凉地方玩蚯蚓。
终于在烈日当头的时候,最后一个大合唱节目《红星闪闪》也表演完了,老师们组织着小朋友按班级回教室吃饭睡觉,厉海也满头大汗地拿着大喇叭走下看台。
迈进楼门口,小橘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他最近说话进步神速,抓着厉海手里的大喇叭,按开开关对着说话的地方大声喊:“橘!橘!橘橘!”
声音震得厉海耳朵疼。
他拿回扩音器,敷衍地夸了他两句:“厉害厉害。”
小橘不依,跳着高还要大喇叭,皱着鼻子像个发怒的猫仔,没什么震慑力。
“小橘!”小小班的张老师及时解围,一把抱起小橘往教室走,哄他说午饭有鸡腿,去晚了就没了。
走两步又回头给厉海安排差事:“厉老师,你去库房清点一下明天的茶点、水果啊,看还缺什么感觉去买。”
“哦,好。”厉海应了,去洗了把脸,径直上了二楼的库房,一推门就感觉到一阵阴凉,比外面的大太阳照着舒服太多。
他找到库存本,拖了个小马扎坐下,看见窗边飞舞的灰尘被阳光映成了金色的颗粒。
厉海咳了一声,翻着最近的纸页,看着这周采购的项目。
给参观领导们喝的茶都是荞麦茶,简朴。
给学生家长准备了知名便宜品牌的矿泉水,节约。
给小朋友买了小袋包装曲奇饼干和甜牛奶,合理。
咦?这怎么还有箱可乐呢?
小朋友正是身体发育的年纪,怎么能喝这么不健康的饮料?会缺钙的。
厉海走到货柜前,找到了那箱不健康的可乐,打算问问采购老师是想怎么处理这箱饮料。
窗外经过了洒水车,万年不变的音乐声传到屋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厉海边对货,边跟着哼唱:“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呸,这什么鬼歌词。”
他把货都数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于是坐在小马扎上跟那箱可乐对视。
屋里的阴凉和窗外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厉海困意来袭,倚着墙壁眯了会儿眼。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立马睁开眼看信息。
呼——
温轻这个没良心的,可算联系他了。
温轻:“昨天当帮我个忙。”
厉海:“???”
温轻:“你不是喜欢我么。”
厉海:“那你喜欢我么?”
温轻:“你帮我,你也没吃亏。”
什么啊?温轻这是欲擒故纵?拿他当备胎?配合她演戏?
厉海回想昨晚的种种,只能猜想到温轻是在赵暖阳和陈恪仁面前故意这么做的,图什么啊?气赵暖阳?莫非赵暖阳看上他了?
再一想,赵暖阳那副吃瓜群众的嘴脸不像是装的。
那就是气陈恪仁?表兄妹俩nuè_liàn情深,苦于世俗和法律的枷锁无法在一起,所以温轻出此下策想让陈恪仁死心?
这好像有点儿靠谱。
但是凭什么拉他垫背啊?他一五讲四美好青年,大热天还看着孩子排练为我军献礼,凭啥他得当备胎啊?
厉海义正言辞地回复她:“你知道在我们村形容你这样的行为是‘婊里婊气’么?”
温轻:“哦。”
她还“哦”?!她还这么云淡风轻?!
厉海:“你没有权利亲我!”
温轻:“对不起。”
对不起?!她觉得亲了他是对不起的事情?!
这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事么!
她得负责!负责才对!
厉海胸口一股子邪气没处发泄,站起来徒手撕开可乐箱子,“啪”的一声打开一罐,仰着头监守自盗地喝起来。
温轻一定在“如何气死你不想搭理的人”高阶班进修过,每句话都让人想捶地。
喝了半罐肥宅快乐水,厉海觉得没那么暴躁了。
他认认真真地、一字一顿地问温轻:“那现在要怎么办?”
这个演出是就一场还是好几场,后面他是要继续配合她还是……呸,他干嘛要配合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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