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等大事,可这样的关头,他却分出一缕魂识,来顾及她的酒菜。不在其位的人,往往不明白此事之反常。而且,仙茶镇的一副戏作,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里?还深藏在书案底层,珍而重之?
顼婳默然饮酒,这酒并不烈,反而入喉甘甜。是天衢子一惯的风格,敛锋藏芒,看似温和,实则冷淡。
她喜欢上次木狂阳点的酒,辛辣如火。可此时,却觉得原来这种清酒也无甚不好。桌上肉食是迁就她的口味的,俱是红烧肉、猪耳朵、猪尾巴、酱牛肉等等。
独饮其实是无趣的,但有得饮总好过没有。顼婳向来就不是个纠结挑剔的人。
蜃起楼台,天衢子与其他七脉掌院都在参考重铸圣剑的图纸。只有妙音宗掌院拜星还在用丝绢擦椅子——都没有人愿意理他。
这样的关头,确实是不应分心其他的。但怎么可能不分心呢?
天衢子看了一眼顼婳,天光有些黯淡了,她隐在渐渐稀薄的暮色中,苦竹林便不再是清修之所——哪有苦修之所能令人如此神魂相系、痴迷眷恋?
天衢子的化身站起身来,点了灯。屋子里也瞬间明亮起来。
他没有解释今日之事,若此时解释,那他蜃起楼台的本尊,恐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他需要一个绝对清醒的头脑,完善圣剑图纸。顼婳亦没有扰他,直到酒足饭饱,她终于向天衢子的化身轻施一礼,独自出了苦竹林。
天衢子没有起身,其实神识一直都在,只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便已是岁月静好、光阴温软。
顼婳一直出了苦竹林,便见奚云阶还守在林外。见到顼婳,他忙上前。顼婳问:“云阶有事?”
奚云阶拱手施礼,说:“云阶见过傀首。”顼婳点头,他方道,“敢问傀首,方才同傀首一起入苦竹林的人,是谁?”
天衢子的化身,竟然连他的亲传弟子都不知道。那么载霜归知不知道?顼婳心中诧异,却只是道:“他能自由进出苦竹林,必然不会是歹人。此事待奚掌院事毕,云阶亲自向他问询吧。”
别人的秘密,她无意多说。
奚云阶微怔,此话倒也无可厚非,他说:“傀首说的是,云阶逾礼了。”
他年岁与顼婳倒是相当,为人又温和知礼,顼婳还是很喜欢他的。这时候却突然问了一句:“云阶可曾到过天魔圣域吗?”
奚云阶道:“天魔圣域有九殛天网防守,进出皆需要身带魔息。云阶修为浅薄,蒙师门长者关怀,担心魔息入体难以根除,是以并不曾去过。”
所以,当年天魔圣域,她遇到的,那个带着奚云阶玉佩的人是谁,恐怕不言而喻了。
奚云阶见她神色恍惚,不由关心道:“傀首为何突作此言?”
顼婳回神,微笑道:“无妨,只是天魔圣域亦有许多好风光。若日后云阶有空前来,本座定然好生招待。”
奚云阶自然言谢,顼婳一路离开内门,思及天魔圣域的初逢,旧事竟像是有了重量,沉甸甸地搁在心头。
毕竟身份有别,立场相左,道之殊途,这样的两个人若想求□□愉不可怕,但若想求夜夜欢愉,恐怕欢免沦入执迷痴妄。
何况……其实也不怎么欢愉……
唉,却偏偏人情欠得有点多。
☆、第25章 女人带刺
第二十五章:女人带刺
顼婳回到房间, 练功的时候都有些心事重重。
而画城,也有人一样心事重重。
祭司神殿,魔将鬼夜来品尝着画城独有的桑葚酒, 暗红色的酒沾染了他的唇,他看上去像生啖了活物的恶鬼。太史长令简直不敢直视他的脸——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留着脸上这道刀疤?
“这么说,傀首复活在九渊仙宗,你也不知原委?”鬼夜来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凶神恶煞的面貌, 悠悠问。
太史长令叹了一口气:“将军此言问得违心, 我若知情, 那么她就不应在九渊仙宗, 而是会在魔尊的圣殿里。”
鬼夜来面上带笑, 可惜他笑的时候更令人胆颤:“那么眼下, 大祭司打算如何应对呢?”
太史长令恭敬地道:“她既然活着, 当然一定会返回画城。有魔尊和将军在, 难道她能飞入城中不成?只要魔尊擒了她, 画城依旧是魔族的画城, 傀首也会是魔尊的魔后。两全其美,何必应对?”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鬼夜来放下酒盏, 他身材结实健硕, 手臂肌肉虬结,动作却颇有几分优雅:“这些年你为魔族做了不少事, 魔尊与十二族长都看在眼里。不过阻止傀首回归, 恐怕光是这一点表示, 还不够。你知道的,魔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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