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伟,回家陪陪你父亲,他非常想念你。”周分春说。
张言其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儿子。他生病后,这种感情愈来愈烈。
他天天对周分春数说骋伟的点点滴滴,为这个儿子骄傲。可惜他以前因为千忆,与儿子相处时间有限,数来数去没有几件。
他重复又重复。
二十多年相处,周分春了解老板为人,视张言其为兄长。每每听他翻来覆去所说的原话,不烦反而心痛。
他帮他回忆与骋伟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上次张言其心脏病发,自作主张地通知分秋,希望骋伟回帝都看看父亲,了却老父相思之苦。
谁曾想,发生这么大的事件。幸好骋伟顺利脱险,否则他罪孽深重,也毁了千忆。
“等心桐出院了,我再回去看他。”骋伟说。
到宁海工作后,他回家过几次。经过治疗,父亲基本状况算正常。一双眼睛依旧精神烁烁,但消瘦不少,皮肤皱折增多,肤色偏暗,渐显老态。
周分春若有所思地打量骋伟,冒出一句:“她很重要?比你父亲重要?”
“当然父亲重要。”骋伟辩解。
“知道就好。”周分春不悦。
他在骋伟面前是长辈,骋伟也确实把他当长辈一样的尊敬。
骋伟心里暗呼,七岁之前,父亲因为生意长年在外奔波,极少见他,七岁之后,对他而言,父亲只是一个名词。而心桐不一样,曾经陪伴他四年,填补了他童年的记忆。
心桐对他很重要。她的存在,让他有一种慰藉感,能心平气和地回忆在梅镇的点点滴滴,舒缓十几年来对妈妈的思念之苦。
但这种话,他不能对周分春说出口,
“他们杀的人是我,那个女孩倒霉卷进来了。几个歹徒都见过她的真容。她很危险。”骋伟说。
“你放心,她的生命交给我。我一定保她无恙。”
周分春不可置否地一笑,目光如炬,紧盯骋伟。心想,骋伟,你将要统领整个千忆集团,不能有妇人之忍啊!
“谢谢周叔!”骋伟心中感激,周叔一直对他呵护有佳,思考片刻,他也认为心桐交给他,才能放心。
“她出院后,拜托你帮她找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好好养伤。”骋伟开口,说完又补上一句,“费用我出。”
“这简单,我把她带到我家养伤,费用免了。”管她是善是恶?周分春一定要弄清楚女孩接触骋伟的目的。
安置在他家,她的一举一动自然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如果那女孩另有目的,难逃他的一双犀利锐眼。
“这方便吗?”骋伟犹豫。
“李阿姨已经辞职专门照顾云理,家里还请了一个保姆,能行。”他诚心诚意。
“云理现在怎么样?”骋伟问。
云理他以前见过一面,秀气,清爽,像个女孩。
他至到正月初五才从韵韵那里得知他出事,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他说要去看云理,韵韵热心提议他和她一起去tr市看她弟弟。
他突然很烦韵韵,不想与她同行,借口把公司里一些事处理好后才决定,推迟日期。
韵韵走后第五天,他飞去tr市,见了云理一面。
男孩情况一点不好,他费尽唇舌,才博他一笑。那一天,因为骋伟的到来,云理表面情绪维持不错。李阿姨说那一天,云理多吃了不少。
云理现在好吗?骋伟很想知道。
“时好时坏。李阿姨为他费尽了心。她说云理在亿伟医院住院时,很听一个护士的话,阿姨想把那个护士请到家里开导他,那护士没答应。”周分春说,“希望过两个月后韵韵回来,云理情绪有所稳定。”
“韵韵要回来?”骋伟吃惊。
她年初才走,现在又回国?无定性的女孩能给云理多大帮助?骋伟摇头,想让周叔劝韵韵毕业后才回国,来回奔波,分心。学业最禁分心。
最后,他选择沉默,不愿点破。周叔已经够痛苦,他不能让他再添一份烦忧。
“在国外,经常跟韵韵见面吗?”周分春突然问。
韵韵是周分春的女儿。一年前他送她去英国,在骋伟所在城市的一所大学读书。
“她呀,不见面都不行。”他笑了。那个大眼睛的活泼美女,正月初五千里迢迢到外婆家拜年,醉翁之意,他知道,佯装不知。女孩子脸皮薄,骋伟不点破,她不好意思说明,最后悻悻而归。
周分春听懂他弦外之音,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她如果喜欢某人,就粘住不放,像某人尾巴,走哪跟哪,缠得某人无可奈何,她不自知。
“她太皮了。”他附和骋伟微笑。
“有点。”骋伟认同,“周叔要好好说说她。”
周分春尴尬一笑。她一儿一女,女儿漂亮,儿子聪明,十分优秀的一对儿女,他曾经为此骄傲很久。命运瞬息万变,一年时间,全都变了。儿子为情所困,致高位截瘫,辍学在家修养,女儿心高气傲,看中骋伟,骋伟却对她无意,同样在为情所困。
“唉——”周分春无可奈何。
“周叔。”骋伟轻唤。
周分春从困扰中回头,听到骋伟说话:“云理一定没事,韵韵也没事。”
周分春点头:“嗯。骋伟,帝都有些事,我要回去办理,心桐出院那天,我再过来。”
周分春留下他带来的两个保镖。
以前因为骋伟身份未公开,配个保镖,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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