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于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小姐,那个叫谢一的侍卫又来了,请您过去给贵人调香。”说这话时,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心里满是不解。
按说师傅调香多年,手艺肯定比小姐更为娴熟,偏偏那位大人点名让小姐过去,还真是奇了怪了。
周清一怔,玉白小脸儿霎时间血色尽褪,心里直发慌。上次谢一连夜来请,谢崇的情绪就不太对,今日怕不是又出了岔子。
动作利落的将浸过血的安神香放在香罂里,连带着香饼香灰,一样不少,全都收拾起来。
房门被人从里推开,周清穿着月白色的裙衫,皮肤堪比最细润的暖玉,指甲似含贝,嘴唇如花蕾,无比艳丽。
见到小姐这副模样,于福忽地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指挥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则为何指名道姓?
周清没注意到他忽青忽白的脸色,紧紧抱着木匣,脚步匆匆往外走,直接上了谢府的马车。
此刻昭禾带着几个丫鬟,刚走到香铺门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指挥使的第一天,想他
调香的时候如果用瓷炉,必须用石英砂隔热,水晶跟石英的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文里就换成水晶砂。
第27章 涩意
看着远去的马车,女官低声问道,“郡主,既然罗夫人不在香铺中,不如咱们先回郡主府,您身子越发重了,总得好好歇息。”
昭禾默默摇头,抬眼扫着香铺的牌匾,只看那斑驳的漆面,也知道这家店面有年头了。
此刻她站在门外,鼻间嗅到清浅的兰香,跟周清身上的味道很像,清淡雅致,与荼芜香的浓烈霸道全然不同。
她提着裙裾往里走,两名女官紧随其后,面上带着紧张之色,明显是担心极了。
于福坐在柜台前,看到这位衣着华贵的女子进来,他赶忙收敛心神,热络的迎了上去,“夫人可是要选香料?小店开了数年,无论是调配好的、还是未调配好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傅粉、木樨油等物,种类十分齐全,保准能让您满意。”
周良玉掀开帘子,从后院走进店里,就听到了于福这么一番话,他忍不住反驳,“咱家的贵重香料只有沉香一种,若客人想买檀香、龙脑之物,还得去对面的沉香亭。”
周良玉读的是圣人言,求的是清静心,最是规矩不过,他知道来的是女客,索性低垂眼帘,免得冲撞了人家。
昭禾不免有些诧异,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将客人往别处赶的人。杏眼微眯,她打量着那张斯文俊朗的脸,发现他与周清十分相像,估摸着正是周家的独子——周良玉。
“多些公子提点,只是我刚从沉香亭出来,她家的香料味道尤为刺鼻,我不喜欢。”实际上,昭禾不止是不喜香料,她对刘凝雪也没有什么好感。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商户女,汲汲营营,精于算计,偏要做出一副不容亵渎、不染尘埃的谪仙模样,表里不一,跟柳贺年那个伪君子也没什么区别。
在周家香铺呆了片刻,昭禾买了一瓶滋发的木樨油,打开瓶盖轻轻嗅闻,发现桂花的香气虽甜,却不腻歪,比起内务府送过来的东西也不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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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谢府门前,周清快步往前走,谢一低着头,紧随其后,等到了书房前,他才顿住脚步。
上回来谢府时,谢崇刚从诏狱离开,对囚犯动了全刑。他的髓海本就出了问题,必须保持心绪平静,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但动刑时势必见血,被血气一冲撞,头又怎会不疼?要不是有安神香平复心神,就只能强行忍痛。
指挥使帮周家保管宣炉,先前又救了她的性命,想到恩人一直在遭受折磨,她心头仿佛被戳了个窟窿,说不出的难受。
伸手将房门推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几后的男人,穿着一身飞鱼服,面容俊美,皮肤比起常人要苍白几分,黑眸中爬满血丝,模样十分瘆人。
周清径直走到香案前,低低唤了一声,“大人,您可是又头疼了?”
谢崇伸手捏着眉心,低哑嗓音中蕴藏着无尽的痛苦,“若不是疼的厉害,本官也不会让谢一将你请来,眼下还不足三日,希望你不要怪罪。”
周清年前嫁给了罗豫,按常理而言,别人应该唤她罗夫人,但不知为何,谢崇一想到这三个字,心底便涌起几分涩意,浓黑剑眉紧紧蹙起,眼底的阴郁之色也越发浓重。
现下虽已入秋,天气却十分炎热,调香讲究符合时令,以香养身,以香入药,夏日用瓷炉,冬日用铜炉。但安神香却与普通的香料不太相同,看重的不是味道如何,而是其平复心神的效果,所以周清才会用宣炉这等极品香器来调配。
今日她带到谢府的是长生香饼,以黄丹、干蜀葵花、干茄根、去核枣等物为主料,慢慢研磨成膏状,最后搓成饼子,点燃后加热香料,使得香味清远,不沾烟尘。
谢崇手里拿着案卷,这是从刑部弄出来的证据,万分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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