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搬运工,年初的时候刚结婚,性格十分疏朗,他看着大家眼馋的样子,从屋里拿了锤子出来,给各人分了一小块的冰块玩。
大毛就分到了一方块冰,兴奋的双手捧着,冻的轮流倒腾两只手,看着晶莹冒着冷气的冰块,伸着舌头就想舔一口。
“大毛,你想坏肚子啊!”方晓琴看到连忙喝止。
大毛看到她妈的样子,吓得缩了一下脑袋。
其他还有人把冰块塞衣服里,一边冻得兴奋的直跳脚。
盛夏的夜晚,因这两大块冰块,给纺织厂的工人们带来了不少欢乐。
夜已深,大毛小毛两兄弟直接躺在了房前的竹床上睡得正熟,因蚊香已经燃尽,蚊虫又偷摸上来,兄弟俩睡梦中时不时在身上抓挠一把。
方圆躺在里屋的竹席上,想着明天就要到县医院报到,心情既激动又有丝忐忑。
她会学医,是因为外公。
方圆的名字从母姓,确切来说,是跟着她外公的姓氏。
她的外公方志远,出生在中医世家,一手针灸绝技远近驰名。日本人占领的时候,派兵过来找他去给日本兵治病,方志远不愿给日本人看病,携家眷避到了乡下,祖宅都被日本兵一把火烧毁了。
他在乡下是住在方圆祖父家,方圆的祖父徐大牛曾经得过重病,被方志远救治,对他一直感激涕零,那些年逢年过节都要拎着东西上门。方志远在乡下的时候,看中徐大牛的二儿子徐大江,给自己的小女儿订了亲事。他只有两女儿,说好小女儿生的第一个孩子随方姓,徐大牛一家无不愿意的。
日本人撤走后,方志远回到城里,把徐大江安排到县城厂里做工人,解放后,他也关了私人诊所,到医院上班,听说他在省城医院坐诊期间,各地赶来看病的人,从挂号处都排队到了大门外。疑难杂症到了他面前,一针病除,当时省城的最高领导请他过去看病,积年伤病也是经他手治愈的。
方圆是跟在外公的身边长大的,从小跟着他背医书典籍和针灸穴位图,她十分聪明,书看过两遍就能熟背,五岁蹒跚时就上了小学,十五岁考上省城医科大学,不过意外的是,方志远却没让方圆选当时刚开设的中医药专业,而是让她去学临床医学,他觉得西医的解剖学能让孙女对人体和穴位有个更直观和深刻的了解。
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学了西医以后,方圆行针更是大胆冷静,现在一手针灸手法已得到方志远七成的功力,剩余还要时间多加磨练。
外公是去年去世的,父亲走后,这是第二个离开她的亲人。
父亲……想到这里,方圆心又一阵绞痛,家里虽然有两个医者,但是对于骤然离去的生命,却是无能为力的,也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让当时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妈妈受不了刺激早产,幸好外公在,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但是妈妈当时的身体也不能抚育小妹,现在小妹还留在乡下,由奶奶照料。
她之所以没有选择留在省城附属医院,也是因为想回到县城生活,能帮妈妈分担照顾弟妹的责任,能把妹妹从老家接回来。
想得越多,越难入睡,方圆不想明天报到的时候精神颓唐,脑中默念着行针歌,慢慢自我催眠。
正当要入梦时,突然一声尖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夜晚,方圆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第3章
暗夜中,随着吵杂的声响,一排平房里的灯光亮起,大家纷纷起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手执粗棍冲出来,以为这一带摸进来小偷了。
方圆家的房门被砰砰敲响,躺在外面的大毛和小毛醒转,揉着眼睛看陈家大儿在猛敲自家虚掩的大门,有些不明所以。
方晓琴急步走了出来,面色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大毛小毛,你们没事吧?”
她不放心睡在外面的儿子。
“方会计,快,让方医生给我弟看看。”陈家大儿着急道。
“方医生?”方晓琴刚被吵醒,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
“就是你们家方圆,听说她学医,现在在医院上班,我弟突然病倒了,你快让她帮我弟看看吧。”陈家大儿说完就要往屋里冲去。
方晓琴这才明白过来,她拦了陈家大儿一把,女儿在里间,不知是否衣裳不整,可不能让他这么冲进去。
“方圆还没上班,这生病还是先送医院吧。”虽说女儿是学医的,但是她可没把握方圆能医治陈家小儿的急病,这万一耽搁了病情也不好。
陈家大儿正不知所措的挠头时,方圆穿戴好出来了,她道:“陈大哥,我先跟你去看一下吧。”她在里面已经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好,好,我们快走。”
陈家大儿率先掉头急步出去,方圆紧跟其后。
“妈……”小毛趴在竹床上,抬着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方晓琴。
方晓琴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你们继续睡吧,妈跟着过去看看。”
方圆来到陈家的时候,门口已经堵了一堆人,都是附近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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