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许茹。她甚至疯狂的想,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许茹。
那就像扎在她心里的长刺,每每想起就锥心般的疼痛,鲜血淋漓。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无法冷静的面对,愤怒和不甘疯长的如同荆棘一般,刺碎她的理智,让她几乎变的不像自己,“你怎么没带许茹来?哦,是了,那么久过去她也早就是过去时了对不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酸刻薄,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人。
自从许茹打给她的越洋电话里,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告与霍彦庭的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也不想知道。
霍彦庭表情凝固了一秒钟,“跟许茹有什么关系?”他皱眉问道,想不懂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许吟的继妹,一个在他印象里模糊的近乎陌生人的形象。
可他这停顿的一秒在许吟看来却有如默认,她冷笑了两声,斜睨着看他,不说话。
她的这副模样,霍彦庭也看过无数次,每一次争执、吵架似乎都会让两人精疲力尽,可是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怀念,怀念那些让他们一点点消磨掉感情的争吵,怀念她还在身边的日子,“许吟,我不想一见面就吵架。”他声音低沉无奈。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泼下,清冷的星辉下,许吟看到对面人的表情有些疲惫,那么熟悉又绝望,她突然有些泄气,那些事不是早就过去了么,自己还在纠结什么,像个徒劳费力的疯子。
许吟的目光从霍彦庭的脸上滑落到两人脚下的黄沙,她生硬的说:“那就不要见面了。”然后头也不抬的向门口走去。
霍彦庭没动也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直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长发的发梢轻轻扫过他的手背,那么细小又柔软,一丝丝的仿佛刺入他的血肉。
“你干什么?”许吟猛地抽手,冷言问道。
他只是握了一下就立刻松开,另一只手伸过去,“你的纱巾。”他淡淡的说。
许吟飞快的抓过他手中柔软的布料,头也不回的掀开门帘进屋。
沉重的布帘在身后落下,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钻了进来,帘外,霍彦庭低头看着自己的因为寒冷而发白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手腕上细腻的触感,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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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吟顶着两个黑眼圈刷牙洗脸,脸色臭的仿佛所有人都欠了她几百万。昨天一晚上半梦半醒的,脑袋混乱的厉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总之一大早就醒来睡不着,脑壳生疼。
老板娘在一旁生起了炉子,烧水做饭。清晨的温度格外低,熹微的光芒中,白色的热气从锅上冒出来,许吟忍不住往旁边凑了凑,想给皮肤增加点儿湿度,也给冻僵的手取取暖。
“小许又没休息好?”老板娘一边往锅里加米一边关切的说,“你看看这没几天,下巴又尖了。”
“喔。”许吟满嘴的牙膏泡,含糊的应了一句,抬手蹭蹭下巴,心想原本就挺尖的吧,不过气色确实不如从前。
“什么时候回去啊?”老板娘又问,圆圆的脸庞上两团红晕从不消退,眼睛周围的皱纹看起来也很和蔼可亲,一双常年干活又未经保养的手暗淡又粗糙,可是做出来的饭却朴实味纯。
许吟漱漱口,琢磨了一下时间,说:“可能这两天回趟镇上吧,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她侧头看了一眼灶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这几天多谢你们照顾了,我画了两张素描给你和大哥,临走的时候留下。”
原本正在认真做饭的老板年闻言立刻扭头,有些兴奋的说:“啊?真的啊?那太好了,还没有人给我画过画呢!”她说话间眼睛异常闪亮,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高兴地像个小姑娘。
她这番表现搞得许吟更加不好意思,沙漠中的旅店价格一贯高的离谱,因为物资匮乏,一碗白粥都要二三十块,许吟因为老师的原因在这里白吃白住了好几天,对她来说远不是一两幅素描能相抵的。
洗漱整理完,许吟再次出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了,她接过老板年递过的粥,感觉比往常更浓稠一些。她拿了副筷子,也不坐下,就站在门口喝粥,偶尔弯腰夹上一小根咸菜佐味。
霍彦庭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日出的背光里,门口斜靠着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看不清容貌,却能看见她手里的老旧的粥碗和细长的木筷,弯腰夹一点点咸菜,再端碗拨一口粥,喝的悠闲又自在。
清晨的恍惚中他甚至有些认不清那个人究竟是谁,记忆中的这个身影,清晨总会坐在整洁干净的餐桌前,餐具都经过精心的挑选,瓷白的花瓶里有时还会插上刚剪下的鲜花。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争吵,他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
他揉揉眼睛走过去,跟老板娘说了句“早”。
许吟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喝粥。
两口把剩下的粥拨进嘴里,许吟放下碗筷就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去,不得不承认,自己昨天晚上太冲动了。对方一开口就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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