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难找到。我轮回了那么多次,真正找到他却只有两次。”
“那为什么不停下?” 祁杉问她。
祁栩苦笑了下,“每次死亡之前,钟菡都会问我还要不要继续。如果我不想继续就告诉她,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喝下去,以后祁家就没有祁栩这个人了。但如果我还要继续,就留着这些记忆,她会在南塘镇等我自己回来,然后证明我是祁家祖训里所说的家主。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停下……”她说,“因为一旦我也忘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年的事了,也就没有人能帮青玉找到祁连宇了。”
祁杉没有她的那些记忆,对祁栩说的很多话,他无法感同身受,但她话里话外透出的那种无奈和执着,让祁杉莫名地有些心疼。“钟菡也不是人吧?那让她继续找不行吗?”
祁栩摇头,“钟菡出不了南塘镇。至少在青玉入世之前,她不能离开南塘。”
“为什么?她也被那什么封印困住了?”
“可以这么说。”祁栩想了想,“自从有那个封印开始,钟菡的使命就是镇守它,只要封印里还有任何一个怨魂,钟菡就不能离开。换句话说,只要青玉能脱离封印,钟菡就自由了,所以这么多年里,她都在帮我。”
“所以……”祁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所以,我还要继续。”
祁栩的记忆太庞大,里边的世事无常和悲欢离合太多,那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的。祁杉想着,也许她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学姐,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嗯?” 祁栩看向他,“说什么?”
“嗯……就说祁连宇或者祁童然,不然说你自己,”祁杉顿了顿,“如果你想说青玉也行。”
祁栩没说话,一个劲儿笑着看祁杉。祁杉被她看得不太自在,“你笑什么?”
“我在笑,不管过了多少年,哪怕性格变了很多,我弟弟还是我弟弟。”祁栩的语气很是欣慰。
“什么啊?” 祁杉觉得她这话说的,硬生生把自己的厚脸皮削薄了一层,都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
“我弟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祁杉忙不迭摆手,“不不,别这么说,我心硬着呢,真的!我平常连过街老奶奶都不扶!”
祁栩又笑,“我说的是我弟弟,你激动什么?”
瞬间哑口无言,祁杉憋屈得不行。祁栩看着好笑,乐够了也不再逗他,正色道:“你叫我一声姐姐吧,我好久没听过了。”
心里漫上一股又酸又暖的东西,祁杉下意识开口:“姐姐。”
“还说自己心硬哈哈……”祁栩大笑点头。祁杉更憋屈了,但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更深了点。
“我跟你说说连宇吧,”笑过之后,祁栩缓缓开口,“连宇比我小三岁,家里兄弟姐妹五个,他年纪最小。我们俩之外,三个兄姐都比我大好几岁,成家的成家,嫁人的嫁人,就剩我们俩年纪小的关系最好。连宇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从小一直这样,直到他遇到青玉,就学会瞒着我了。”
“我理解他为什么这样,那时候的世俗容不下这个,那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排斥,一旦被发现了,轻则身败名裂,严重的,因此丧命的并不在少数。我从没有想过我弟弟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大约是因为他年纪最小的缘故,几乎是被全家宠大的,小时候他的性格并不强硬,甚至有点软。所以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有那个胆子,但等我发现的时候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帮他们遮掩。”
“可我并没有觉得他们能长久。”祁栩说,“我没有劝他们分开,一句都没提过。”
“为什么不劝?” 祁杉问,“他们总不能一辈子躲躲闪闪,总会被人发现的。”说完,祁杉才想起来,后来确实是被发现了。
“是啊,为什么不劝呢?” 祁栩苦笑,“他们只认识了一个多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怎么可能就非卿不可了?我是这样想的。想着等他们过了最初感情最浓烈的那阵子,冷静下来之后就不会那么坚持了。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发现的事,其他人没有理由永远发现不了的。”
祁栩抬头问祁杉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父亲诬陷青玉和家仆苟且的事?”
祁杉点头。
“就是那个家仆。他母亲是我母亲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平常仗着能在内宅说几句话没少狗仗人势。据我后来知道的,他发现连宇和青玉的事后,起了歹心。他威胁青玉,如果青玉肯陪他,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青玉没答应。”祁杉说。
“嗯。”祁栩点头,“青玉并不单是个无权无势的戏子,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他来祁家,也不单只是为了唱戏。”
“那是为了什么?”
祁栩一笑,“杀人。”
“……啊?” 祁杉呆了呆。祁栩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连宇,他在祁家的一个多月里,有无数次机会完成他的任务。”
“他要杀谁?”
“我父亲。”祁栩回答得很干脆,“父亲官拜丞相,但向来与兵部尚书不合,两人是雷打不动的死对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祖父大寿那一年,父亲拿到了兵部尚书贪赃军饷军械的证据,参了他一本,他被革职查办,几乎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他也要带着父亲一起。”
祁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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