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火把一亮,就被钟一统看见了。再往身后一看,在自己搜查过的太阳岭,也燃起了火把。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害了庄将军了。”
“是啊,这可怎么办啊?”二娃担心地道,还转身四处望望,朝着太阳岭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说,“那有火把的地方肯定是太阳岭,是我们将暗哨漏掉了。你看,长江南北两岸,火把星星点点,息息相传,快要传到巫山了。”
所有的队员都围绕着钟一统,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钟一统后悔莫及地说:“哎呀,是我害惨了庄将军啊。”他转身疯狂地往回跑,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不利情报传送到庄将军手里。
二娃拉住钟一统道:“钟佰长,你不能啊,后头就是秦军的暗哨,你这一去,必死无疑。”
钟一统摆脱二娃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沿着来路返跑着。
二娃扭头看着江北,发现那燃着的火把顷刻之间又灭掉了,恢复一片黑暗。他赶紧追上钟一统说:“钟佰长,你看,那边没有火把了。”
钟一统灰心丧气地道:“但秦军已经把楚军到的情报传回去了,还燃个火把干啥?你不要管我的,把兄弟们招呼好,等我见到了庄将军,就立刻回来。”
站在船头的庄蹻,猛然看到江北岸上的火把,大惊失色地指着火把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钟一统这边没有出现敌人的信号,怎么小卜走的线路出问题了呢?”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转向到南岸一看时,更加惊诧了。
刘淮北急的在船头转了几转,劝庄蹻说:“庄将军,我们已经被敌人发现,再往前行,恐怕自身难保啊,还是快后退吧。”
“后退?现在往哪儿退啊?”身经百战,一惯沉静的庄蹻,布兵时头脑清晰的庄蹻,此时的大脑却一片混乱。看着整个船队上千兵士现出的惊慌失措,船速慢慢地减下来,正等着他作出最后的决断。
江风一阵大过一阵地吹过来,巨浪“啪啪啪”地拍打着船头,好像在大声诉说着前面征程的险恶,并用力阻止它的前行,回到安全的后方。
庄蹻迎风而立,坚毅的眼光死死地盯着两岸的火把,由熊熊燃烧到渐渐萎靡,直到它们一个个熄灭,重又回到黑暗。
刘淮北用眼巡查了各船只的行驶情况后,走到庄蹻身旁说:“庄将军,后面的船速已经明显减慢,他们正等将军撤退的命令。您看……”
庄蹻突然吼道:“谁说撤退了?钟一统发现敌情,肯定是要回过来的。传令,按照原定计划,全速前进。”
“这……将军,不能这样啊,”刘淮北慎重地说,“如果我们继续前行,不是正中了秦军的计了吗?”
庄蹻指着前方道:“刘淮北你听好了,注意前方的小溪,如果发现小溪,立即报告我。听到了没有?”
刘淮北不理解庄蹻要做什么,紧急时只好认真地答道:“是。”他转身后,又踅回说,“庄将军,你还是考虑下全体将士的意愿啊。”
庄蹻恼火地道:“考虑什么将士?小卜他们已经在秦军腹地了,他们比我们还危险十倍,你考虑了吗?再说,我们还有一个出路,虽然到现在还不明情况,但我还是对一斤水的努力抱着一定的希望。”
一斤水带着庄蹻提供的情报,不分昼夜地赶回秦军基地,意想不到地见到了秦军西线最高长官司马错将军。他欣喜若狂地跪下道:“司马将军,真是天助我也。”
司马错一听,赶紧扶起一斤水说:“你潜伏边界,一直深入到楚军,这很了不起。本将军听说后,就知道你一定会为秦军大有作为的。今天,果不其然,你带回了重要情报。来,坐下,慢慢说,我们征服楚军有的是时间。”
一斤水哪里敢坐?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司马错面前报告道:“司马将军,我一得到楚军作战的具体部署,就冒险逃出,亲自将情报送回总指挥部。”他郑重地将那卷竹简递上说,“这是楚军西征最高将领庄蹻的作战方案,请司马将军过目。”
司马错瞄了一眼竹简上的作战图,疑惑地道:“怪呀,楚军庄蹻惯于水战,今巫山周围遍水也,他为什么用这么多的陆上兵来对付巫山呢?”
一斤水怕司马错怀疑情报的准确性,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便极力辩说:“司马将军,我在楚军时,听他们说,长江水域太窄,不利于水战。而楚军过去在吴越打水战,都是宽阔的大江大湖,像长江上游这样窄的水面,他们没有完胜的把握,所以就弃之不用。”
“哦,是这样。”司马错总算听明白了,脸上露出喜悦道,“他们以为水面窄难打,难道这巫山的峭壁悬崖好打?真是个猪头将军,陆地玩兵乃是我秦军的长项,而他庄蹻恰恰选择了我军的强项。不可思义,不可思义。看来他庄蹻是只顾其一,不顾其他呀。哈哈……”他将那竹简情报交给军师说,“去,既然楚军喜欢在陆地上玩,我们就加强陆上兵力,与他们玩个痛快。哎,对啦,抓来的那两个楚兵交待没有啊?”
军师邓决厚答道:“据我观察,那个叫丁怀越的胆小怕事,而另一个叫……哦,对啦,叫林子大的嘴硬。司马将军,依在下看,还是要对他们来点辣的,否则,难以得到有用的情报。”
司马错将手一摆说:“嗯,这件事由你去办吧。我只要结果,要有效的情报。”
邓决厚两脚“啪”的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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