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一病一静
红着脸往被子里缩一缩又缩一缩,似是指望如此便能防着被远风看穿般,景离怯怯道:“远哥哥如何知道?”
远风拿过她的手腕边把脉边道:“脉象不讲虚言,我不仅知道是在梨花林里,还知道你在林子里做了”
“哎,”景离急急打断他,羞怯道,“远哥哥饶了我吧。”
远风将景离的手放进锦被里,道:“那日留你在风远阁过夜,你明言如今朝局不稳、无心情爱,怎料得你却出尔反尔。”
景离微微垂下眼,良久方道:“容子奕唯重情,我别无他法。”
远风半玩笑半认真道:“他重情,我却不重?”见景离咬唇不语,远风便自问自答道:“无非你我之间,你晓得是你占优罢了。便是你不肯分半分情义给我的,我也无法抽身了。”
景离面色一凝,道:“远哥哥,难道你不知晓陛下”
远风却忽然出声打断了景离,将这话题戛然而止,道:“好了,我不宜久留,要回西院去了。春宴在即,你且放下心思好好休养才是。”为她掖一掖被,他接着道:“睡吧,看着你睡着我再去。”
景离点头应了,阖上目,不一时便沉沉睡去。
另一厢秋守院里的容子奕因是禁着足的,竟是对景离现下的景况浑然不知,只道是一切如常、不过她恼了不肯再来罢了。一个人清净了这许多日,容子奕初初虽是不惯的,渐渐的对景离的心亦平了,醒悟到先前确是过于沉迷情爱、做了许多不智之事。他推己及人,料想景离必然亦是醒悟了,方才不再来此处。
月白在一旁看着容子奕淡淡然然的模样却是干着急,明明几日前还是片刻不能离的痴缠模样,不过为了几句话的事竟闹成现在这副不理不睬的局面,实在叫她看着也觉得气闷。
月白想着想着,愈想愈气,不由把气出到手中的水壶上,将它重重一放。
月白撇着嘴看着自己这位主子,恨铁不成钢道:“殿下许多日未来了,主子倒也不上心。”
容子奕知道她这几日烦烦躁躁的都在恼这个,放下书卷,道:“殿下自去殿下想去的去处,就如以往殿下想来此处,便常来此处如今殿下想去别处,自然便去别处了。我若真上了心、时时想着殿下去了别处,又有何用处?无非自扰罢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月白愈发急了,直言道,“奴婢是说,殿下不来,主子可以想办法让殿下来啊。”
容子奕淡淡笑道:“如何?姑姑想让我也效法秦公子去跳个舞?”回想一番那日所见的舞姿,“嗯,那舞倒是甚美,可惜啊,我却不会。”
月白没心思说笑,认真道:“主子有主子的好处,譬如主子可以再写一封短信给殿下,奴婢自有法子传到殿下手中。”
“不可。”容子奕两个字打发了月白的主意,复拿起书卷翻看起来。
见他不欲再谈此事,月白着了慌,道:“主子不准我给殿下递信也罢了,连奴婢欲去打探殿下近况亦不允,难道主子就愿意这样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地困在此处?”
容子奕不欲纠缠,道:“姑姑只要记得我不允什么便是了。莫要背着我悄悄去做些不该做的事。”
月白无法,唯有退下不提。
容子奕独坐着翻着书卷,却是一字未能入眼。方才的话虽是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头也晓得此时当如何自处,却总忍不住的思量景离不知好不好。他不在她的身侧,日里的奏章可还应付的了?夜里手脚凉了可有人为她取暖?想及此,容子奕不由讪笑一下,暗笑自己是多心了。这院中人这样多,又何必他在此操心呢。
容子奕在胡乱操心时,景离亦在劳心。因是得了远风悉心诊疗,日益好了起来有了精神头,便向雨霁探问朝中、府中之事。雨霁不敢怠慢,事无巨细地将景离病间大至如何向宫中回禀的、小至府中几位公子是怎么闹腾的皆一一细细叙了。
听罢,景离缓缓开口道:“秋守院那位,就没有动静?”
雨霁回道:“没有。”
景离微微拧起眉:“一丝一毫都没有?连打探打探本王的是否真的是出府去了也没有?”
雨霁回道:“不敢瞒殿下,秋妃夫人莫说打探真伪,恐怕连殿下因梦出府的说法都没有听说。这些日子来,秋守院的人不与院外的人多一句话,安分守己的很。咱们府中向来管教的严,也没人敢多管闲事主动去递话,是而秋妃夫人当是一无所知。”
自己一连这样多日没个声响,容子奕却如此坐的住?景离愣了半饷,长出一口气,道:“他倒是理智的很。”
雨霁没见过景离与容子奕的浓情蜜意,还只当景离此番乃是由心赞许,垂首附和道:“可见殿下没看错人。”
是啊,初初掳他来时,便盼着他是颗好用的棋子。如今见他明明是个将情字摆的至重之人,却还能如此不为情爱所困、理智处事,或许将来倒确实会是个好用的棋子。景离唇边浮起一抹含着几分苦涩的笑意,道:“是啊。”转过脸,她吩咐雨霁道:“本王乏了,你先退下吧。”
雨霁答应一声自退下不提。
景离卧在床上,虽是身子乏累无力的很,却久久不能入眠。她探手取出枕下压着的一叠容子奕往日所作的政论,小心翻看起来。忽而她想起远风前几日与她说的那番话无非你我之间是我先动了心罢了。
景离忽而心思一闪:容子奕这样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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