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子倒是趟得门儿清,当下道:“那崔氏夫妇已经收了摊子,据说是去皇山下开铺子去了。”
琅王闻言倒是浑不在意,只在早饭后唤了琼娘过来,隔着地桌问:“食了早饭没有?”
琼娘一一边收着碗筷一边说:“王爷今晨不是命大厨房熬了燕窝银耳粥赏给小厨房内外帮佣的人吃吗?奴家也食了一碗。”
琅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顾及着她面儿窄,怕人言语,整锅尽是要端给她吃的。如今看,她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说话也不那么嘶哑了。
他如今既对这小娘起了些许怜惜之心,便看着她处处都是好的,虽则有些太假正经了,但她顾及着女儿家的脸面,自己总要照拂着些,别馆里临时的帮佣多是她的乡邻,既然没有将她抬进府里,自然亲近不得。
可是看着她细滑滑的脸儿,娇娇柔柔的身段一时不得亲近,心内又是生痒。再则这小娘生病,也是一时离了父母的缘故,心内存了些郁郁,倒是寻了机会让她见一见,也解了亲人思念。
最后便自做了决定,对她道:“这些个碗筷你且放着,自有小厮收拾……听说皇山上景致不错,一会本王要到那儿赏游一番,若是景色宜人,当多停留一阵,说不得要在那用饭,你且去准备些食材,一并带过去吧。”
琼娘闻言微微抬头,忍不住暗自腹诽:皇山的景致是不错,不过琅王您真不用急着去,以后有的是时间,大约是要在那里呆上后半生呢……
不过若能同去皇山也是好的,她这几日一直心内惦念着自家的店面,也不知爹请人修葺得怎样了,大哥柳将琚请的保人必定身份尊贵,不知什么时候能抽空来此处保人。今日前往,定要寻了机会远远看上一眼。
琅王一声吩咐,车马很快便准备妥当了。一路官道畅通,马蹄嘚嘚就来到了皇山之下。
琼娘坐在运货的小车里,顺着车帘一看,只几日的功夫,临近皇山的一圈山道,已经是焕然一新。栈道铺路,店面一间连着一间,俨然如小镇一般。
琅王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高头骏马在山间前行。待琼娘探出头时,他顺着琼娘的目光一望,便看到了她看的乃是一处位于半山坡的房子。
当下心内了然,便喊了一声:“且休息一下,再行上山。”
于是车马便停顿了下来。琼娘下了车时,见琅王并没有唤她过去伺候,而是与常进坐在一处石桌旁,不知从哪里唤来了几个穿抽绸衣的男人似乎在问询着什么,一时间也顾及不到她。
她想了想,离自家的店铺实在是太近了,看上一眼,也会放心些。于是便借口行方便,顺着缓坡一路走了上去。
刚上缓坡,便看见刘氏正立在堆着木材的场院上与人交涉,似乎吵得正热,而爹爹崔忠也是一脸焦灼地立在一旁,至于崔传宝,则一脸气愤地握着把斧头立在一旁。
待琼娘走过去时,轻声唤了声“娘……”。那刘氏吵得正酣,突然听见有人唤,立刻转头看,待看见了琼娘,不禁一喜:“女儿,怎么会来了?别站在这,日头大,且跟你爹爹屋里待着……”
那立在一旁的人不耐烦道:“反正这木头给你们家运来了,你现在说不要可不行,钱我已经收了,你再不放手跟老子纠缠,老子便叫上伙计砸了你家的店铺!”
刘氏瞪着眼道:“你的木头都烂了芯子,这样叫人怎么用得?白给钱都不要,还付什么钱?这木头都还给你,把钱袋子还给我!”
那人一脸的横丝肉,高大粗状,一看便不好相与的模样,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看刘氏不肯松口,那几个人纷纷挽起衣袖,拎提起了拳头比划,全然是浑不讲理的模样。
琼娘低头看那些木头,初时看,倒是纹理清晰的厥木,本朝人好用厥木是因为质地够密,阴干了的木材不易腐烂虫蛀。
但是当琼娘用手摸时,便了然,这批木头必定是尚未阴透时浸了水,材质被损,如今表面上是干的,但是芯子却已经开始腐烂。
琼娘再看一旁被劈开的一半木头便明白了,大约是爹爹买来木头付了钱,哥哥等不及便拆开,劈出一根,未曾想却发现了这芯子里的龌蹉。而娘刘氏便一时抓住那人,想要索回木头钱。
琼娘再看一眼那运木头的车,只见那商号牌子上刻的乃是“白”字。
她顿时心下了然,这白家商号,乃是前世太子爷最宠爱的妾侍白氏娘家所开。
这白氏原本是富贾豪绅家的女儿,被她的爹爹进献太子刘熙后便极为受宠,后来更是被封为侧妃,仅在太子妃之下。
一则是这白氏娇媚可人,素手善于烹茶调香。
二则,财大气粗的白家实乃刘熙的钱垛子,金宝库。
前世里,白家商号后来蔓延大沅朝的各个城镇。而太子由此壮大了自己的声势,门下豢养死士无数,以至于最后谣传万岁爷想要废太子而不可能,那太子就算不得圣心也稳坐储君之位……
而如今算来,这一年,太子应该还没有纳了白氏,但是白家做生意的不择手段已经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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