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昨晚有人的确来过这房间,吓死了这个女子?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女子?”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具体情况还是问问楼下的掌柜为好,毕竟昨晚那么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男子出了房门,留下这个女子一人在房内,顺便还可以看看昨晚的住客,还有这客栈的人昨晚丑时时分都在那里,是否有不在场的证明。”
窦子涵想,既然这人是死在客栈里的,客栈内人作案的可能性明显高于外来作案的可能性。首先要排查一下昨晚在客栈的众人的身份。
“表妹言之有理,本官这就让刘师爷去登记一下昨晚住客的身份。另外,楼下那具男尸还要劳烦表妹瞧瞧。”韩知府也觉得这位窦家表妹的话很有几分道理。她倒是没有怀疑窦子涵的动机,虽然这位表妹也是昨晚的住客之一,但他不认为这位表妹会跟凶杀案有关系。
要是别的什么人,这时突然冒出来要验尸,恐怕韩知府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此人的动机了。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位韩知府倒是给了她绝对的信任,甚至都不曾怀疑过她得出的结论。
“当然,子涵既然接手了这件事,怎么也要有始有终才是。”
“你们几个再将这房间仔细搜查一遍!”韩知府并没有马上下楼,而是对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衙役道。
“是,大人。”两个衙役领命,四处在这房间里搜索了一番,一个将房间内的唯一的一个柜子打开瞧了瞧,还有一个趴在地下,向床底下看了看。
“回大人的话,房内并无什么异常状况。”
“恩,将她抬回府衙。”韩知府再次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神情惊骇的女尸对几个衙役道。、
“是,大人。”两个捕快很快来到床前,顺手用床单将那女子的尸首包了起来,然后放在了担架之上,跟在窦子涵与韩知府身后下了楼。
阿莲,阿蓉还有王管事也下了楼。
下了楼之后,刘师爷在登记大厅中所有住客的资料。
窦子涵则蹲下身,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仔细检查了一番这男子的尸首,看着她灵活地翻转着这名男尸,楼下人的目光也是同样的不可思议。
人已经死了,这匕首留不留在体内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人还没死,贸然拔掉插在体内的匕首,回造成受伤者大出血,所以,一般不会马上就拔刀,可这人死了,拔掉这匕首,才能从这匕首的切口来判断,匕首刺入的方向,力道,深浅等等。
手上一用力,刷地一下,她就将那匕首拔了出来,用力过大,身子向后一仰,差点摔倒,幸好,站在她身后的一个衙役扶了她一把,才让她不至于摔倒。
“伤口大概三寸左右,伤口深度需要进一步确认,伤口方位在左胸口处,刺中心肺致死。身上并无其他伤害痕迹,匕首就是致死的凶器。”
简单利索地总结了死因,她就站起身来,扫了这男尸的双足道:“如果不是你们在抬他回来的路上,掉了他脚上的鞋,那脚上的鞋也是一条线索。”
这男子死在树林之中,但脚上的鞋却不见了,她想,这几个衙役抬尸首回来时,应该没有那么粗心,两只鞋都不见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可能拿走了这男子脚上的鞋,或者穿走了他的鞋。
“大人,客栈内的客人们的资料已经登记完毕,但是——”刘师爷犹豫地看了一下窦子涵,住口道。
窦子涵先是有些不解,最后无意中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后,终于明白刘师爷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昨晚住进四季客栈的客人,除了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女孩之外,其他人都是男子,当然,窦子涵他们一行除外。
如果像窦子涵先前所说的那样,吓死楼上女子的凶手是一个女子的话,那这老太婆和这个小女孩似乎嫌疑要小的多,倒是窦子涵他们这一行,有这么多的女人,怎么都觉得嫌疑更大一些。
“刘师爷,不必为难,公事公办就好,昨晚所有住在这客栈的人都要查一遍,就是本小姐身边的人也不能例外。”窦子涵神色平淡,她身边这些人她也不熟悉,如果真的有凶手藏在里面的话,那她也绝不会包庇的,毕竟,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自然无法确定嫌疑犯的范围。
“那个,窦小姐,这——”刘师爷见自家知府大人扫了自己一眼,忙陪笑道。
“律法前面人人平等,我想这客栈中的每一个人现在都想找到凶手吧!如果她们都是无辜的,自然清者自清。”窦子涵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身扫了平妈妈,阿莲她们接着道:“只要你们是清白的,我这个做主子的自会保你们周全,好好配合刘师爷办案。”
“是,大小姐。”平妈妈定了定心神道,她从来不知道这位新主子竟然如此惊世骇俗,一点闺阁姑娘的模样都没有,已经让她因为惊诧失去反应的能力了,这样一名主子,将来可怎么找到好婆家,哎!
“小姐果然是大家出身,深明大义,我这就公事公办了。”刘师爷见窦子涵如此吩咐,马上恭维道。这些身份高贵的人身边的奴才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倒是这位窦家表小姐难得通情达理。
“掌柜的,你这客栈的人都在此处了吗?不管怎么说,昨晚你守在大堂之上,这名客人深夜出门时,您可是这客栈内最后看到他的人?”窦子涵突然掉转矛头,将目光投向了立在一边的那位客栈掌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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