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是一名应届生。三流的大学毕业,出了学校门,什么都没干。不是在找工作的路上,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面积十平方左右的出租房。
四月天,春寒还未散尽。周仁将夹克衫的拉链拉上。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要晴等到立夏根”。午前下着小雨,午后方霁,周仁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又没找到事儿做”。今天是四月一号,也是西洋的“愚人节”。还过几天,四月五号也就是“清明”。周仁心里想着,突然念起乡下老家,想念起他的爷爷了。他三年没有回乡下了,他是孤儿,无父无母,是被他爷爷捡来的。其实捡他的老汉无儿无女,是一个孤老。是要把周仁当儿子养的,是为延续周家香火的。可是,当年老汉捡到周仁时,就有六十多岁。待到周仁懂事念书时,就有七十多岁。有次,老汉去学校接周仁,周仁当着同学的面,第一次喊他“爷爷”。后来,这爷爷的称呼,一直喊到周仁十三岁。十三岁那年,他爷爷走了。老人弥留之际,周仁哭着喊,“爹爹,爹爹······”。老人笑着走了。
周仁是喝百家奶长大的。村里的长辈,男的就是他“父亲”,女的就是他“母亲”。他爷爷过世后,靠着别人的救济,自己也混上了一个大学。在关心他的人看来,这野小子没有走上邪路,真是谢谢神明保佑的好。
三年没回老家,又是清明了,也该回去给他爷爷扫扫墓了。周仁不是不想回去,主要是他觉得没有闯出什么成就,不好意思回去。
“刚好,再拐过几条街,就是火车站了。”周仁心里想着,就往火车站走去。他打算买一张火车票,回w省老家。拐过两条街,就走到l市的“关公庙街”。这条街是古玩街。周仁在大学期间没干什么,除却杂书看得多些。关于古玩,他也曾看过相关书籍。当然,古玩这东西他玩不起。
街两边全是摆摊的,他边走边看热闹。摊主一看,是一位丝大学生,就毫无招呼的兴趣。周仁却时不时停下脚步,仔细看看。快走到街口了,周仁在一位四十多岁,瘦矮汉子的摊前蹲了下来。这人的摊子上东西不多,除了一堆铜钱,几尊铜佛像,还有几样小玩意。周仁眼睛跳过这些,拿起一只玉蝉,在手里盘了几下,这玉蝉颜色作碧绿,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好似玉质的活物。他感觉上非常喜欢这东西。虽然他是个门外汉,但他直觉这是个老东西。
周仁问道:“大哥,这东西怎么卖?”
摊主道:“三千!”
周仁笑着放下玉蝉,道:“大哥,今儿愚人节也不带这麽‘愚人’的。我一个穷大学生,就是来学习学习!大哥,您看我说得对不对?这玉蝉应该是琀玉,看这麽精细的雕工,肯定是汉以后的东西。您说是不是?”
摊主笑道:“你接着说说!”
周仁沉吟一下,道:“且不论这东西老不老。这玉蝉有几处瑕疵。第一,这包浆太薄。第二玉蝉的玉翅上有一丝裂纹,您看!”说着举到摊主的面前。然后道:“最后,您看这玉蝉身上,这些黑色的东西。这应该是污垢。由于这玉蝉的前主人,没有注意,盘这玉蝉的时候,没有将这玉蝉上的土给清理干净,还有就是盘这东西时,手上有汗油,才成了这副模样。这些黒垢,现在想除去,真的很难。您看!都是卡在这些刻纹的缝隙里了。”
摊主笑了笑,道:“那你说多少?”
周仁道:“三百!”
摊主道:“好!三百就三百!”
周仁走后。这摊主自语道:“!明显的做旧。你都看明白了,还要买!真是冤大头!也好,算是你交学费了!”
周仁买了以后,也后悔了,怎么不把价再压低一些。路上一直骂自己冲动消费。来到火车站,周仁买了后天的车票,就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周仁仔细把玩着这玉蝉。然后上网查了查资料,发现这玉蝉一点都不像已知朝代的玉蝉。不似商周的古朴的雕工,也不是“汉八刀”那样简约大气的雕法。更不似宋元明清时期的玉蝉。周仁用小刀,在玉蝉上刻了一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说明这东西质地比较硬。周仁研究了一个小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晚上六点,周仁去接他女朋友,叶小曼。叶小曼在某个运动服饰专卖店当店员。人长得是小巧可爱,脾气却不小。周仁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周仁,你怎么这麽晚才来接我。”叶小曼埋怨道。
“姐姐,这才六点十分,你不是六点下班麽?”周仁无奈道。
“你还说呢?人家男朋友都是提前来候着。你还好意思说······”叶小曼坐在电动车座后,嘟嘟囔囔一路。
与叶小曼吃完烧烤,周仁就把她往自己住处带。
“周仁,你干什么?送我回家!”叶小曼警惕道。
“是啊,是送你回家啊。我家不就是你家!”周仁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周仁,我生气了啊!快送我回去!”叶小曼大声道。
半响,“小曼,我明天就回老家了。你陪陪我呗?我想你了!”周仁深情道。
叶小曼一下咬在周仁的肩膀上。周仁大叫饶命。
“你这坏家伙,总是找理由,欺负我。”叶小曼道,“你回家就回家呗。难不成还不回来?”
说完,却没有再要求周仁送她回自己住处。回到周仁自己的住处,二人好似干材烈火,火星撞地球。**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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