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一大早,陈俊一起床就去车站坐上了前往梁竹的早班车,到梁竹的时候才刚刚七点多一点。
他来到坑里花木场的时候,罗辉才刚刚起床,看见陈俊进来了,连忙递烟倒茶。
当得知陈俊今天是来签订协议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拿到合同的时候,他看的却异常谨慎起来,仔细研读了许久,有不太清楚的地方,就直接向陈俊提问,最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他才在购销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俊问起他另外八百棵的运输问题,罗辉说:“车子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八百棵树需要两辆大车,加长的那种。本来一辆要一千,由于两辆,我就和他还了个价,到时候,你给他九百五可以了。”陈俊听后,对于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之前,他向处州一家运输公司问价过,价格比这高。
出了罗辉的花木场,陈俊就骑上了他的那辆钱江摩托车,一路颠簸,赶往凤化村。走进村委会大楼的时候,老支书王贵正坐在老式的藤椅上,听着广播,看着报纸。
“王书记,好清闲!”陈俊问候道。
王贵从藤椅上坐起身来一看,这不是前天和自己洽谈购买花木的年青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拆开一包玉溪,给陈俊递上一支。
“陈秘书,来得真早啊,我说今天一大早怎么老是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到。来,抽支烟先。”
王贵上次可是看见陈俊递给他的是大中华,昨天特意买了一包金溪放在身边,就准备用来招待陈俊的,那两块多的双塔,他是真拿不出手。
到底是老支书,这一开口,真是滴水不漏,陈俊接过烟,顺手帮王贵点上了火。王贵连声说得罪、得罪。
抽了两口烟,陈俊开口说道:“王支书,上次和你说的那桂花树的事情,不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贵里面说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八百棵只多不少。”
“好,这是草拟的购销合同,王书记您看看。”说完,陈俊递上了事先拟好的合同。
王贵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仔细地研究起来,尤其在那每棵三十五块上停留了许久。
想不到,农村人眼里烧火都嫌费事的花木,居然真的能换来人民币,尤其是自己还可以从中大赚一笔。
原来,王贵在告诉村主任和会计的时候,都说的是二十块钱一棵,这样算来,王贵每棵可以赚到十五块钱,一共就有一万二的收入,这可赶上他两三年的收入了。
想想自己家里那老婆子老是抱怨自己不会赚钱,这次回家可要好好地震一震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陈俊哪儿知道这看似一本正经看着合同的老支书,居然有了如此之多的想法,见他半天没动静,于是开口说道:“王支书,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啊,问题?”王贵听后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人家等着自己签字呢,于是忙不迭地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这就签。”
王贵接过钢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陈俊发现他写字的右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合同一式两份,陈俊把其中的一份放进包里,掏出大中华,递给王贵一支,王贵接过烟欲言又止。
陈俊见后,主动问道:“王支书,还有什么问题?”
“那,那钱什么时候能……”
看着老支书张红的脸,陈俊说道:“两三天之后,我就把钱送来,然后告诉你什么时候装货。”
王贵听后,心头的一个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开口捧了陈俊一句:“陈秘书,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可为我们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对了,我们村里花木场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树,你还需要吗?”
陈俊心想,马国平只要桂花树,我要你其他树卖给谁去啊?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暂时不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和你联系的。”
王贵也听出对方话里的敷衍成分,叹了口气说:“之前,种的时候,镇里直接给村里下达任务,现在却根本无人过问。要不是遇见你,恐怕这一大堆的花草树木一文都不值,最后只能充当烧火料了。”为这些花花草草,王贵可没少挨村民们的骂,提起来,那可真是一肚子的苦水。
陈俊其实也很是理解他,华夏的官场里,领导们都只注重所谓的政绩,往往只考虑一时的经济效益,根本就不管其他的。
新任领导上台以后,一般都不会按着前任的路数搞,因为搞得好是前任的功劳,搞得不好则要自己去承担责任,所以谁也不愿意做这样冤大头,于是,你敲你的锣,我打我的鼓,项目不少,却没什么什么真正的效益,更有许多半途而废,劳民伤财。
像烂尾楼之类的,屡禁不止,层出不穷,可能这也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
又聊了一会,陈俊就告别了王贵,骑上摩托车赶回到罗辉那,还了摩托车以后,坐上了回莲里的中巴车。
刚下车,就接到了梅肖华的传呼,约他去梅园酒家吃饭,陈俊当然爽快赴约。
由于是中午时间,下午还要上班,两人只喝了一点啤酒。梅肖华是刚从处州回来,吃完饭还要赶到梁竹去上班。
陈俊就把这两天自己做桂花树生意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梅肖华很是感叹了一番,恨自己这个培训来得真不是时候,要不和陈俊一起做,也能发点小财。
陈俊听后,大方地说了一句:“放心,等我赚到钱了,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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