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源,最大的特别之处,便是人。”老金头穿上鞋子后起身,示意二人跟上。
只是说完这一句却再不开口,教李堇荁被吊得抓心挠肺。
轻哒的脚步声接连不断,在穿过三间屋舍以后,三人来到了一间堆放有杂物的房屋前。
里面堆放的东西稀松平常,都是些平常用坏的木具。
老金头先是走到西墙角敲了两下,再到东面墙朝头顶向上两个拳头处敲了五下,接着是南北墙各敲了八下,如此做完,方才回到西墙角重重落下了最后一敲。
这一敲,发出了不同于墙面的声音,浑厚似钟鼓。
等了一会,余音散去,就见地面如波纹般抖动开来,刚好以李堇荁站的位置为中点。她被唬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然而走动了才发现,这地面并非真的似波纹乱动,只不过是上边有一层阵法罢了。
待波纹归于平静之后,那地面上终于显现出了一块板正的四方铜门,约莫三尺宽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符文。
李堇荁觉着这些符文与平日阵**课上教授的符文有些相似,比之更晦涩,仔细看看熟悉愈渐,令她心神不断沉入。
“不能看。”忽然一只青葱手掌挡在她的眼前,阻隔了视线。李堇荁转头,神情略有迷茫。
“这阵法有迷幻之效,仔细看久了你会心生幻境。”夏安歌的解释,惊了李堇荁一身冷汗。
老金头瞥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只上前咬破食指,然后将冒出的血珠点在四方同门正中央的螺纹之上。
血光一闪,四方同门上的符文仿佛被浇注了生力般流动起来,待血丝穿绕过所有符文后,铜门才吱吱哑哑打开,显出黝黑至深不见底的通道。
“看来这次老金头是准备了大礼哦!”夏安歌悠悠地跟在老金头后面,而李堇荁则紧步贴近,前方摇曳的灯火,在幽深的黑暗中凸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明明是狭小的通道,却偏偏毫无交谈声回响,即使能看见脚下斑老的石路,也感觉如处在宽广无边的空洞之中。
走了好久,走到李堇荁已要忍不住心中恐惧后,才听见老金头的声音在前方幽幽响起:“到了。”
老金头将手中油灯高高举起,向着面前铜门靠近,又是如之前看到的四方铜门一般,布满奇异符文。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门中央是一个兽头铜像,尖牙凸显、轮廓似鼠,眉目形状凶狠残怒,令人不敢望之甚久。
虽然还记得师姐的交代不得多看,但李堇荁还是忍不住惊奇,脱口而出:“堀猁鼠?”
老金头手一顿,似是惊讶:“你竟识得?”
李堇荁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她摸摸鼻子,道:“倒不是识得,只是有幸在一本书上看见与它有关的些许记载,如今看着就忍不住…”
老金头点点头思量,随后了然道:“是在无奇阁那看的吧,也就那里有着奇奇怪怪的书。哦对了,看守的糟老头可还在?”
李堇荁移了目光,回道:“嗯?前辈可说的是临师叔?他一直在守着无奇阁。”
老金头嗤笑一声,嫌弃道:“说的就是他,老对手,哼!脾气又臭又硬。小丫头,没少被折腾吧!”
“没有,没有!”李堇荁连忙否认,“临师叔对我很好…”只是看着前辈脸色越来越不好,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别拿你们之间的破事吓我师妹!”夏安歌冷不丁冒了一句,凉丝丝的。
听此,老金头又哼了一声,甩甩袖子上前,用力拍上铜像,粗声道:“懒家伙,莫睡啦!赶紧起来给我开门!”
大喊大动并没有引起丝毫动作,这让旁边的夏安歌忍不住轻笑起来,李堇荁也是好奇的探头探脑,满是疑问。
老金头被笑声激得脸一红,直接改拍为锤,大声怒道:“你个懒货,平时供你好吃好喝的,偏偏要用的时候就一踢三不动,白瞎我这些年了!快起来!还要不要吃好东西了!”
许是威胁到点了,铜像终于有了动静,如酣睡巨兽被吵醒,发出了一声浑厚嘶吼。此时,那铜像本是闭着的双眼亦缓缓睁了开来,原先的凶狠怒威更添了不少震慑逼迫的意味。
只是未等气势全放,就见老金头右手食中指直直向它的眼睛扣了进去,原来,那双眼睛并非实铸,是个空心机关。
身后的师姐妹俩同时一抖,看着都觉得眼疼。
“吱嘿吱吱吱吱吱!!”粗鲁的对待换来了尖利刺耳的嘶吼声。
尖声响起那一刻,夏安歌立即运气灵元力双手捂住李堇荁的耳朵,可饶是如此,李堇荁依旧是被这尖叫声震得心神俱颤、面色发白。
眼看着师妹快被震伤,夏安歌眼风凌厉一扫,喝到:“闭嘴!”声含怒慑、威压逼人,硬生生将刺耳乱心的尖叫盖了过去。
尖声戛然而止,余留一片夏安歌安抚师妹的声音,老金头眯眯眼,灯火中的神色神秘莫测。
见懒家伙终于安生了,老金头便收回手指头,轻轻推开那已然松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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