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宁绍号自甬来沪,途中遭水雷击伤,发救命号半小时,竟无人救,后来只得负伤而归,幸客少船大,不然有灭顶之祸。前两天大姨母要回乡,均臣欲托老赵帮忙买大姨母等去甬船票,老赵因宁绍号的事,怕有什么意外,于是支吾不肯尽力。均臣虽恼,但现在他已学会冷静,所以除不发怒外,并继续要求老赵,今天老赵被均臣磨的无法,似有答应帮忙的意思了。上午均臣到姨母家去通知买船票的情况,大姨母心极急,均臣只得安慰说老赵在帮忙买,叫她不要急。这时阿苹出来说:“大姨母的居住证尚未弄好,明天去打印,说拿到收条后可去甬了,可现在还没有收条的。”均臣说:“我已强硬地叫老赵去买票了,大约后天可买到,那末现在如何办法?”她们回答说可退票的,均臣想,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们倒说一句退票就算了,以后哪能办法呢?女人真是不足为谋的,什么都像儿戏。姨母也不去理大姨母,只是同均臣说淞鸿在此数日中先后左右已拿到钱十一万元,近欲买二万元之无线电一只,姨母表面似郁闷,但总压不住欢乐的感情。
听到姨母如此矫情地谈淞鸿的如何有料到,均臣更觉得自己真不济。昨天饭司务来也说他最空无事做,真惭愧,进店已四年,仍无一长进,现在将成众矢之的了。想到不能再坐视自己黯淡的前途,于是从姨母处出来就鼓起勇气直接到海关去“跑街”。到了海关,入材料科,见新华五金对面瑞昌祥的经理根来及瑞昌祥的严小开均在,悠闲地在坐着谈欧局。均臣向他们答之以点头,颇恭,但他们若无旁人,轻蔑地斜睨一眼,于是均臣自己有些趋不上,不知所措。不一会,姓顾的材料科长等进来,只顾与根来和严小开谈生意经,过三息,才转过来操着广东腔问均臣何干,均臣初试推销术相当惭愧,他吞吞吐吐说“…这这此间需要些什么…什么货,请告诉我好吗?”“唔…那现在还未弄清呢!”那广东人不厌烦地说。根来和严小开二位也同感地又斜睨均臣一眼,均臣更慌张了:“那末如要什么样子[1],就请你给我电话。”这就算是结尾之声了,“好的…”广东人敷衍地答。于是均臣行鞠躬,含糊地说再会,又向那二位“仁兄”也说声再会,可是这次连斜睨都不来了。告别出,均臣丧气地回,他想如根来此人在其店中还算客气,何在此这样冷淡?当时如依均臣骄傲心理,早给他个不睬了,但是以后“出街”或许还要出丑呀!于是忍住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店里,均臣就接到湘泉的手电,问《大众哲学》有否买妥。他于是又到四马路旧书摊去发掘。此书虽有,但价要呃二百,吓得一跳。后来顺便掏了一本《文艺批评史》现代版,见该书封面敲有“市宣传部没收反动刊物之印”的蓝色印一方,封内有“寒梅藏书,得于市宣传部”等毛笔字。一贯地想起来,倒颇够味。大约此书内容“反动”,但奇怪的是《文艺批评史》难道也有“反动”的地方吗?何况讲的都是外国事体,其次此反动书竟会由“寒梅”者“得于市宣传部”,可知中国人就是要学希特勒样也是学不像,除非是有意的去没收,然后当旧纸卖,赚些外快。不过今得**,不觉另眼看待,不知“反动”得如何程度,他会仔细研究研究。
晚上座读会,幼臣无暇,炳仁有事不来,均臣独个去李湘泉处。湘泉其房在楼上一厢房,见他正在与一青年读得起劲,经介绍知为富华银行练习生李鹏程君。此君说话拘束,拼命学新腔,而使人听的莫名其妙。他是“阿拉同乡”,但出口却是“我们”,说话像在背教科书。据他说曾在薛岳处当过兵,均臣见其貌庸俗谈吐拙劣,颇不悦。湘泉君也是空论家,讲得一天星斗,不谈实际研究。他说话也完全是种“文腔”听之极不舒服,并且话说常有“第一…第二…”均臣对他表示难过。本来大家是为充实脑际计,才共连一起的,但他像士大夫一样,大讲道理,谈得乏味。李湘泉还介绍店中会计主任周君,年约三十余,李说:“这位先生脑子还新…”均臣听了这样介绍,感觉简直像胡闹般。最后他们托均臣订杂志,买《大众哲学》。均臣心里虽答应,但心仍空虚得很。
[1]即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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