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中人满为患。五湖四海的豪杰纷至沓来。共赴金盆洗手盛会。荆楚一进刘府,就看见了令狐冲。他站在一位满身正气的中年儒生身后,精神很是萎靡。十几个人围着他叽叽喳喳,他却愁眉苦脸。荆楚知道那位中年儒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岳不群,称“君子剑”,为华山派掌门,那十几个人就是华山派的弟子们。他和令狐冲亲如手足兄弟,爱屋及乌,对华山派也有好感,心想:“岳不群现在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沿墙根慢慢地绕到令狐冲身后。刘府院子极大,几能容纳四五百人,此时已经半满。荆楚举目盼望,却没看见仪琳,心中微感失落。忽闻风至,荆楚提刀转身,一只硕大的油桃朝自己飞了过来。荆楚伸手接住,定睛一看,不远处有棵梧桐,枝繁叶茂,上面躺着个人。此人身材欣长,神采飞扬,正在向他招手。
荆楚心中一动,走到树下,抱拳笑道:“多谢仁兄赠桃。上面风景可好?”那人笑道:“好极了!”荆楚道:“有无空座?”那人道:“很多!”荆楚施展列子御风术,一个翻身便在树上躺好。那人竖起大拇指道:“好轻功!在下陈解牛。敢问兄台姓名?”荆楚咬了口桃子,道:“荆楚。荆棘之荆,楚国的楚。我还有个名字,叫沈飞。”陈解牛笑道:“真的是你!我听老周说沈大人的侄子腰配东瀛宝刀,潇洒不凡,果如鹤立鸡群,十分好认!”荆楚笑道:“陈兄言不尽实,昨夜大战定逸,游刃有余,我才佩服得很!”陈解牛竖起食指,嘘道:“这事咱别往外说啊!那定逸师太也真暴躁,我路过窗外,听了几句女人家的悄悄话而已,就喊打喊杀的。我正愁找不到刘正风,干脆闹出点动静,还省事些。”荆楚笑道:“女人就是麻烦,即便出家做了尼姑,还是麻烦。”陈解牛点了点头,似乎深以为然,却又挤眉眨眼道:“你明知女人麻烦,还敢去撩拨仪琳小师太?我可都听见了,小尼姑为你动了凡心啦!”荆楚笑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麻烦,一点都不怕。”两人都笑,陈解牛道:“兄弟快人快语,早知道咱们这么快就能碰上,我就带酒来了。”荆楚笑道:“我也是这么想。此刻要是有酒,咱俩躺在树上,居高临下,一边喝酒,一边俯瞰群雄,该出手时出手,岂非人生之乐?”陈解牛被他说得心痒难耐,想了想道:“你等我会。”翻出墙去,片刻折返,抱着两大坛酒,笑道:“美酒来也!”梧桐树紧挨刘府院墙,陈解牛来回如履平地,荆楚既喜且佩,笑道:“有劳陈兄!小弟便不客气了。”两人拍掉酒封,也不说敬,仰头大喝。
此时天色尚早,离大会开始还有两个时辰,两人闲聊,荆楚问道:“听陈兄口音,有些北方味道,陈兄是北人么?”陈解牛点头道:“不错,我是顺德府人(今邢台)。兄弟你呢?”荆楚笑道:“我虽久居楚地,却是邯郸人。咱们是同乡!”陈解牛又惊又喜,道:“邯郸与顺德府相距不过百里,我家就在两地之间,虽离顺德府近些,幼时常去。”荆楚道:“说来惭愧,我已多年没有回去看看了。”陈解牛叹道:“我也是啊。漂泊在外,有什么办法?”荆楚道:“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好男儿志在四方,想那么多作甚?我敬陈兄!”陈解牛道:“嵩山派恃强凌弱,今日之事说不得理,恶战难免,兄弟小心!”荆楚道:“多谢提醒。我这条小命始终要丢,倒也用不着在意。”
陈解牛一怔,道:“老刘没有治好你的伤么?”荆楚不愿说自己身中奇毒,左手上的灰点已经长成了一条灰线,直抵天府(此穴在臂内侧面,肱二头肌桡侧缘,腋前纹头下三寸处);而唐七又不知所踪,自己在劫难逃,便道:“老刘妙手回春,我受的伤早已治好。但我本是浪子,刀尖上讨生活,自然要有觉悟。”陈解牛笑道:“混江湖的都说自己不怕死,有谁真的不怕死?我见过的唯你一人而已。”荆楚笑道:“陈兄谬赞。我可不是不怕死,而是事己至此,只能要点面子。”陈解牛哈哈大笑,喝了口酒,指着下面的人群道:“这些人你认识几个?”荆楚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个,岳不群和令狐冲。刘正风还没来,否则就是三个。”陈解牛笑道:“你这阅历够呛,干六扇门要对武林门派了如指掌。时间还长,我来给你介绍介绍。”他指着最近的一名佩剑年轻道士道:“他叫崔合,四川广汉老君观观主崔冷的二儿子,家传太上忘情剑法厉害非常。余沧海你知道吧?崔冷和余沧海齐名,武功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君观每代观主只收十名弟子,生两个儿子,崔合的哥哥叫崔分,崔冷的弟弟叫崔热,你说有趣不有趣?”荆楚笑道:“生不够两个儿子怎么办?”陈解牛笑道:“生不够就从弟子里面选。”荆楚道:“原来如此。”陈解牛又指着一条大汉道:“这位是太行十八寨第七寨寨主焦重,以前是镇北将军荆武麾下大将,双手使两柄六十斤铁锤,勇不可当。”荆楚咋舌道:“两柄铁锤合重六十斤?”陈解牛道:“各重六十斤,合重一百二十斤。”荆楚叹道:“锤棍之将,难以力敌。没想到武林中也有这样的猛士。”陈解牛道:“焦重是咱们六扇门上一代门主引荐给镇北将军的。像他这样的人很多。”荆楚点了点头。陈解牛又道:“这位是惊鸿谷弟子。”他挨着指了十几人,一个不漏,皆如数家珍。荆楚心中默记,佩服万分。这时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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