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伙子为那男尸化妆完毕,迅速地收拾了化妆包,准备把那男尸放进冰柜中去。
金尚正想上前问问这男人可有什么致命伤,却听到女警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帅哥,不在那边盯着你大师兄,跑这屋儿干啥嘛!”
你怎么知道他应该是我师兄?师兄已经死了,就应该是尸兄……
金尚回头一看,三个女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梁洁说:“到处找你,害得我们好辛苦。”
金尚咧了咧嘴,只能苦笑一下,心里说,老子何尝不在找你们?天知道我在这走廊里绕了多少圈儿?
殡仪馆的那个女人说:“你最后看一眼吧,如果没有什么疑问,我们就再放回去吧,也不能长时间晾在外面……”
“呵呵,我哪有疑问,一切都是警察姐姐说了算。”金尚离开了化妆间,再一次靠近了冯尔禹的尸体,低了头说道:“师兄,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今天到此为至。”
女警察用肩膀撞了金尚一下,问:“帅哥,你施了什么法子?他怎么就听了你的话?”
殡仪馆的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准备把18号冰柜收回去,金尚就知道可以离开了。他对女警察说:“我们该走了吧?”
女警察不吭声,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看着18号冰柜缓缓地复归原位,跟了那个女人一起往外走。
金尚在18号冰柜像抽屉一样合上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就有些为冯尔禹而难过了,昨天中午之前还跟靳云鹏时常挂在嘴边的一个人,现在就阴阳两隔了,这就是无常的世事……
从冷库出来,仍然要经过那一段长长的走廊,金尚脚步沉重地走在最后面,鞋跟敲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让人心烦。
梁洁的鞋跟是尖的,跟刀子划在玻璃上一样刺耳,她扭动着屁股走在最前面,像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的架势。金尚瞟了梁洁的腰身一眼,觉得这女人不简直,在那个事情上肯定比较有需求量。女人们在这个方面没有秘密可言,一切都写在扭腰送胯之间,在这事儿上过来的男人们差不多都理解这个,大学里的宿舍夜谈不也就是这些学问?
女警察与那个女人肩并肩地走。金尚有些勉强地跟她们走在一起。女警察说:“这个死人有点特殊,没有能联系上的亲人,父母死了,老爸去年死的,老妈前年死的,前妻在上海,据说是做医疗器械生意,儿子在德国,据说是医生,女儿在悉尼,据说也是医生,看看,把两个孩子都弄到国外去,多好的一家人呀?为什么还上吊自杀?唉,这一家子人都不正常,为什么四分五裂地不在一起呀?”
任何一个职业的人,都有其语言特点,女警察的话里没有半点人情冷暖,完全是例行公事的情况介绍一般。殡仪馆那个女人叹了口气,说:“怪不得哪,一双儿女至今没见上面啊,难怪他微睁着眼嘛,你要这样说,我就理解这个人啦,死得不甘心哪,离了婚的前妻倒也无所谓,这么有出息的一对儿女,哪能不见一面?”
妈呀,冯尔禹竟然有两个孩子?那还离什么婚啊?好好的日子不过,还想怎么着?
此刻,金尚有点点鄙视冯尔禹的前妻,他感觉那个女人一定比梁洁的脑子更有问题。既然能买得起那么好的房子,说明冯尔禹的收入还可以,说不定儿子和女儿出国读书的费用都是冯尔禹承担。
在停车场上,女警察与那个女人客气地道别,又与金尚客气地道别,说:“今天,感谢啦,下一步,也许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金尚一直沉浸在冯尔禹的家事中,突然面对女警察如此这般的客气,当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说:“哪里,哪里,不用客气,”甚至差一点就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怎么就是我应该做的?
金尚送走了女警察的警车,这才发现梁洁已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挨我那么近,想干什么?想泡我?你也太老了点儿吧?金尚迅速地思考了一下,拉开后面的车门,把背上的双肩包甩到后座上,又故意推到了梁洁的背后,心中暗想,你不是牛逼么,老子试试你的功力。
上车打火,挂档前进,直到开出了殡仪馆的大门,金尚也不主动跟梁洁说一句话。也不是金尚不想主动和她说话,主要是心情有些沉重,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金尚努力地想了想,18号冰柜的拉手上挂着一个小纸牌牌儿,上面写着冯尔禹的年龄:49岁。也就是说,冯尔禹的一双儿女顶多也就是二十六七岁吧?
由此说来,冯尔禹这人在培养子女方面,还算是比较成功的……殡仪馆大门外面的这段路有些拥挤,路两边的店铺全是与死人相关的生意,金尚知道这样的是非之地还是小心为妙。
所以,金尚的车速非常慢。
梁洁突然说道:“能快点不?我很不舒服。”
金尚没说话,只是加了一脚油门,又一想,凭什么听你的?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与冯尔禹比起来,你不舒服一会儿又算多大的磨难?他原本可以继续过着好好的日子,谁知道他就想不开了哪?
金尚的眼前又跳出冯尔禹在18号冰柜中的模样,而且,他的儿子和女儿刚刚从机场赶到殡仪馆,他的前妻也来了,只是站在旁边翻白眼儿……你妈的,这是一家什么人?好歹也是曾经的一对夫妻,人都死了,还有多大的仇恨?
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刚刚亮起,金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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