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回到金台丽景公馆的地下车库,开了车出来,想找个卖香烛纸品的小店。总的来说呢,眼下能有这份还算来钱的工作,也要感谢冯尔禹先生当初的认同。金尚一直认为,如果冯尔禹见他第一面没有个好感觉,他后来也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宋老板啊。再说,入职这段时间,收入实在丰厚。
如此说来,宋老板派自己去给他烧纸上香,也在情理之中,该对那死鬼好点儿,毕竟以后还要指望这个工作维持生计……手机响了,本以为是宋老板又要嘱咐什么事情,却是郭喜来。
金尚接了电话,说:“吓我一跳,我以为谁呢!”
郭喜来说:“我现在呢,算是住进我自己的房子里面了,你有没有空?帮我一起找找我爹去?你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吧?要不,你住我这儿来吧!”
“别,别,别,千万别!亲兄弟,明算账,我住你的房子,算怎么个事儿?再说,我住的地方也不用花钱,公家的房子,连水电费也不用掏……”金尚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不愿意以后跟吴明明离得那么近。想想吧,那女人连自己的公爹都拉到炕上去了,谁能保证她不会对自己男人的异父异母兄弟动心思?
郭喜来不知道金尚的心里已经想歪了,又道:“我爹到底在干什么工作?我发了十几条短信,一点反应没有啊,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金尚听了,忍不住要笑,心里说,你爹有吃有喝的,能出什么意外?他老人家或许这两天正快活得要死哪……
“办完了买房子的事儿,下一步我就要着手公司搬迁,家里人这几天也要过来,”郭喜来在说这些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小人得志一般地轻浮了,金尚内心十分不舒服,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听着,郭喜来又说:“可是,我爹这个情况,算是怎么个事儿?唉唉,我跟他有代沟,你有时间的话,帮我从中调和调和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办法,金尚只能“好,好,好,是,是,是”地答应了下来,又忙说:“我还有点急事,先不跟你聊了,有事情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金尚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清静了片刻,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郭喜来就是因为有事情才打电话嘛,怎么这样把他给推托了呢?
又一想,有什么办法?我就好比是弦上的箭,啥时候射,往哪个方向射,我自己做不了主,完全要看老板的意思,你以为我在省城这个地盘上有多大的能耐么?你爹跟一个女老板好上了,倒要我去调和你们父子之间关系?那么,我跟我亲爹之间的关系由谁来调和?
或许是想得太多,金尚感觉头晕脑涨,只好先下车透透气,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卖黄表纸的小商店。
还好,街对面就有一家门面不大的超市。
金尚从路口绕过去,花二十块钱买了两只白蜡烛一包紫香三刀黄表纸。超市老板娘大约五十来岁,大腹便便的一个胖子,嗡声嗡气地问:“金元宝不来点?”
金尚看了看那一堆锡箔纸折成的金元宝,问:“你这里,最贵的酒,什么酒?”
老板娘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五粮液啊,688块一瓶!”
688块!
金尚迅速地想了一下,好吧,我认了!万一这套房子真的归我了呢?我现在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啊!万一那死鬼不高兴呢?我可是想顺顺当当地去,再顺顺当当地回啊……
金尚说:“好吧,给我拿一瓶五粮液。”
付了钱,提了东西,金尚回到车上,却又不由自主地给靳云鹏拨了一个电话。靳云鹏像是有些无聊,问:“怎么?你忙完啦?不敢回去睡觉了吧?刚刚吊死一个人的地方,哪能接着就去睡觉?对吧?谁知道冯尔禹临死之前什么心思啊?啊?老板派你去给他上供?”
“师兄,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金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按老板的意思,我是去给他上香、烧纸,我是想问问你,等会儿我到了他家门前,烧纸的时候,你有没有要说的话?我替你捎给他。”
“我有什么话?再说,我不大相信人死之后还有什么牛鬼蛇神一类的啊……”靳云鹏说话的态度让金尚有些着急,心想,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嘛,生意人一定要敬鬼神啊,千千万万别在鬼神面前逞能。
金尚说:“如果你没记住他的好,也应该会有点不愉快吧?如果有过不痛快,我替你说几句好话,把某一道梁子解开?”
嗯?靳云鹏像是受了启发,马上说:“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嗯,你掂量着办吧,我们弟兄两个,相互之间没得说,嗯,这里有个伙计看样子要挂掉,我得去看看了,就这样吧先……”靳云鹏急急地挂了电话。
金尚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终于发动起车子前往云烟山庄。
半路上,金尚心中有些难以理解,在gps上输入“云烟山庄”,搜索到的结果却还显示“西王府街1号”,妈的,看那云烟山庄建在半山坡上,如何要叫什么王府街?
若要放在150年前,那片儿地界恐怕还是农村吧?
还有,这个“西王府街1号”怎么有些让人心里不舒服?
金尚开车的速度很慢,因为他有点担心,担心在这期间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这是去为一个横死之人上香烧纸,并不是什么喜庆之事。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冯尔禹的尸体呢?这一刻停放在哪里?已经被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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