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彩云站住了,转身面对着金尚,说:“他神神叨叨胡说八道,别信他的。”金尚看着郭彩云有一搭无一搭的样子,说:“大娘,二叔说的这两件事,现在都应验了,你咋说他是胡说八道?”
“他一辈子就是这样,要么什么话也不说,连着好几个月就知道下地干活,这两年不用下地干活了,他一闲下来就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风景,瞎琢磨东家长西家短,凡是死人的事儿,一说一个准哪,哎呀,愁死我啦。”
“啊?”金尚忙问:“我爷爷死的时候,二叔是不是提前就知道啦?”
“唉,不单单是你爷爷的死,你爹让人家挤兑下来,你们家必须迁坟,你爷爷坟里有东西,你今天回来迁坟,都是他提前跟我说的嘛,我都习惯了,他没别的本事,也就这个能耐,真烦人。”
“我爷爷坟里有什么东西?”
“我的儿,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哇,坟里有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
我的天!这两口子,背地里什么都清楚啊。金尚抬头看看天上的半个月亮,突然就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二叔是人还是鬼?还是被什么人附体了?
金尚正要问问郭彩云,关于爷爷坟里面的东西,二叔还说了什么,却看见郭彩云在前面僵住了一样停下,有些激动地说:“长庆,嫂子去办正事儿,你可别添乱哪。”
郭彩云的声音有些变了,也可能是被那个人给吓得,但金尚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而且,那个吴长庆站在郭彩云的前面,大约有五米远的距离,还是穿着那件毛领皮衣,还是那件白衬衣,跟新郎官儿一样的红领带,花灰色羊毛坎肩下面的肚子有些张扬地挺着。
不过,吴长庆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像是等人的样子。郭彩云伸手扯扯自己的衣服前襟,略显不自在地说:“长庆,咱两家,前世无冤,近世无仇,你可别跟嫂子来这一套哇,有意思么?没意思哇。大兄弟,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金尚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拉一拉郭彩云的袖子,说:“大娘,让我来对付他。”郭彩云还是不回头看金尚,而是说:“我的儿,他这样的人身上不干净,别沤着你,咱们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吴长庆低着头站在路中间偏南一点的地方,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捂着胸口,像极了一个正在思考的哲人。郭彩云把手里的柳条篮子从左手换到右手中,说:“吴长庆,咱们都是磊落人,你自己心虚,你跟金学干有梁子,你犯不着跟我上劲,我一个老娘们儿,跟金学干早就不是夫妻了嘛,对吧,你说说,我招你啦惹你啦?对吧?要不怎么说你是小人哪?要不我家老丁怎么说半路上会遇见你哪,还是老丁看你看得透。”
看着吴长庆那副阴险的样子,金尚突然想起郭喜来告诉他的那件事。妈的,你现在还张狂什么?金尚上前一步,与郭彩云肩并肩站着,说:“长庆叔,我四舅爷早料到你这支书干不满周岁,可惜你不拿我四舅爷的意见当回事,成天价胡吃海喝,怎么样?这回栽你大爷个蛋的了吧?现在还不小心着点儿?”
郭彩云一听,扭头看看金尚,说:“你听谁说的?郭丁丁告诉你的?”郭彩云一脸害怕的样子,金尚实在想不出她害怕吴长庆什么?
金尚抓住郭彩云的两只胳膊,想把她推到一边,他想上前与吴长庆近距离对峙,他想告诉吴长庆,你作恶多端,你自认为很牛逼,可你已经死了,怎么还跳出来害人啊?
金尚又冲着吴长庆喊道:“长庆叔,人在外面混,一定要记住,听人劝,吃饱饭,你千万不要绝了自己的退路……”
郭彩云用力挣扎,她像是知道金尚的心思,她实在不想让金尚沾上这个死鬼的熬气。金尚左右不得要领,却猛然发现了异常,问:“大娘,吴长庆哪?的怎么跑啦?”
郭彩云定了定神,叹了口气,说:“你回来的真及时,要不是你迁坟,这吴黑狗子也不会死,你迁了坟,吴长庆听说了,心里有鬼,非要去看看亲坟迁到哪儿了,谁想到半路上让你爷爷捉了去?”
啊?他被我爷爷捉了去?金尚觉得这说法没有科学道理,真要这样的话,那这世界岂不要大乱?死了的人怎么可以为所欲为呢?
金尚跟在郭彩云身后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实在理不出一个清晰的思路。郭彩云又道:“这些年,你二叔掐算得真准,我相信他的话,他好像早就跟我说过,你回来迁坟的日子,一定是吴黑狗横死的日子。”
“大娘,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万一传到派出所里去,我不成了杀人犯?”金尚害怕了,心想,鲤鱼洲的人就是思想愚昧啊,这样一厢情愿的事情只说是巧合,怎么能信口开河?
从吴长庆被打捞上岸的地方经过,郭彩云的脚步有些慢了,她回头对金尚说:“虽说我跟你爹是半截子夫妻,可我心里,还是希望他在台上,再怎么着,你爹也不会害我和老丁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再说……”
金尚听了,全身上下一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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